陳吉安對她言這裡來的三教九流,有江湖人士,有達官顯貴,白白的青天下必定有暗的地方,這是世道的規則。
隻要它不影響朝廷統治,不危害普通百姓安居樂業,官府便也不會費心去管。
晏琅認可,她日後可以再跟著來玩玩。
她本想自己要不要弄一顆低級的珠子,但陳吉安拒絕了,他道,除非他帶著好幾個侍衛來,否則晏琅若想自己來,不合適。
晏琅知道有這麼個地方,既然陳吉安在上京會待的久一些,她便不急。
兩人自角殺場出來時,已快至申正,該準備回宮了。
他們走上最近的街道,準備雇一輛馬車回宮。
街上夕陽灑落,人群三三兩兩,晏琅與陳吉安走了一段,前方卻有喧鬨。
人群自前麵的街中心處避開,自發圍成了一個圈,晏琅與陳吉安走近人群,瞧內裡的情形。
一個錦衣公子被幾個豪奴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他身子被壓縛住,頭抬起,看向前方的人道:“軫公子,軫小爺,您到底想如何?!”
晏琅隨著那人抬起的視線看向前方,一個青年公子手提著一個金籠子,籠子將他的臉擋了半側,他在“饒有興致”的觀察籠子內的景象。
晏琅見籠內,一隻毛羽似是黑色的鳥兒正被一條青蛇給吞下,身子已吞了一半多。
青年身形微往後仰,一副紈絝子弟做派,不過他的衣服,通身上下的容飾瞧著卻有一種低調的相得益彰,竟比較有格位。
但他這人,晏琅很知沒什麼好“格位”。
果然見人將籠子打開,那蛇與半吞的鳥都落於地麵,人走到被壓製住的公子麵前,他道:“我想怎樣,劉公子,該是你想怎樣啊。”
“本公子的紅頂鸚鵡被你的青蛇給吃了,你說,你想怎樣?!”
說著他竟嗚咽著哭起來。
似乎尤為傷心,尤為悲痛,而身前,被壓著的劉公子,臉都抽搐了。
他道:“怎是我的蛇,我根本沒有那種蛇,你,你是含血噴人!”
穿湖色衣的男子道:“我怎是含血噴人?”
“我的鳥兒啊!他又嗚嗚兩聲。”這人在父皇麵前愛“哭”,到了這裡也愛哭,晏琅鄙夷。
“你說你傷了我的鳥兒,怎麼辦?”
劉家公子道:“淮公子,你彆以為你是瑞王府的二公子,就可以隨意信口胡謅,欺辱朝廷命官子嗣!”
“我父好歹是個禮部郎中——”他開始掙紮,旁側他的兩個家奴被人打倒在地,起來不得。
“你父是禮部郎中,禮部郎中就可以‘讓’他的孩兒欺負我的鳥兒嗎?”淮軫道,“卸他一雙胳膊。”
劉郎中之子立時道:“淮軫,你,我要告朝廷,我要告皇上!”他掙紮,憤恨。
淮軫道:“隻卸你一雙胳膊,我的鳥兒可是丟了命啊!”
他道:“你還要告皇上——”淮軫壓低聲音:“告你還嚇跑了我的紫牙蛐蛐兒嗎?”
劉公子也悲憤起來,他道:“分明是你不注意撞上我,蛐蛐兒跑掉,卻怪到我頭上,這世上有這樣的天理嗎?!”
淮軫道:“可我的鳥兒死了呀。”他視線落向後方已快被青蛇完全吞掉的鳥兒。
周遭人瞧著那蛇吞鳥的景象,總覺著瘮得慌。
這可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宮裡那位聖上最寵信的瑞王的二公子。
瑞王十分寵愛,家中長兄也很愛護,寵成了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
除了鬥雞走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