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種話聽起來特彆荒唐,隻有一樣不可一世的棄神能聽進去,並點點頭,深信自己能辦到。
“你、你怎麼知道?”
鐘侓轉過頭,眼眶通紅,帶著熟悉的倔勁兒:“我今年二十四歲。”
“棄神已經到了五連冠的年紀。”
“您不陪他,就來不及了。”
不可否認,鐘侓使用了一點點賣慘的話術。
撿回一條命,虛長五年,他並不覺得吃虧。24歲怎麼了,28歲他也能打。
符秀瞳孔震顫,站了起來,扶著柱子,嘴唇顫抖著,想大吼出聲,又強行壓低聲音:“你、你知道棄神爺爺臨終前說什麼嗎?”
鐘侓:“他說,露露,不必執著找哥哥,過好自己。”
老頭當然想念他第一個孫子,傾注了全部愛意的孫子被偷走了,他怎麼能不恨。
但他也心疼鐘侓,這個因此失去雙親過上苦日子的小孫子。
鐘爺爺看慣了人間冷暖,他怕鐘侓最後會失望。
對鐘侓而言,哥哥是唯一的親人,對在其他家庭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哥哥而言,卻不一定是這樣。
兄弟情和期待不一定對等。
不如平常心。
符秀:“但是你給爺爺辦完葬禮第二天,就去立了遺囑。”
棄神就是這樣的人,有一點點反骨。
鐘侓:“過兩天,我還要和哥哥回老家,跟爺爺說,我找到哥哥了,哥哥沒有讓他失望。”
符秀掐了下自己,“你哥哥也知道了你——”
“嗯。”
棄神哥哥被拐賣之事鬨得沸沸揚揚,符秀本來也想去見見鐘雲,但最終還是沒臉出現。
鐘侓笑道:“教練,您答應了嗎?”
符秀嘴唇動了動,撩起衣服下擺把眼淚擦掉,深吸一口氣,拿出教練的威嚴,道:“這次,你們全都給我按照作息表訓練。”
鐘侓:“……”
這話是統一培訓過的嗎?
卓飲抱著小姑娘回來,笑嘻嘻道:“哎呀,剛才看見兩隻小狗互相追,差點沒抓著這小滑頭。”
符秀板著臉問:“現在他每天幾點睡?”
楷楷怕怕地看著爸爸,好凶噢。
卓飲:“報告,據說是十二點。”
符秀擰眉:“據說?”
那就是沒親眼見到?沒見到那就不是假的?
卓飲露出欠揍的笑容:“應該是真的,我們不住一起,隊長現在有老公——唔。”
鐘侓捂住了卓飲的嘴巴,“閉嘴吧。”
符秀不可置信地看著鐘侓,又拎了拎試圖往外跑的女兒,看鐘侓的眼神,宛若看見了十八年後,女兒被狗男人拐跑的畫麵。
“結婚了?”
“不是我結婚,是這個身體本來就結婚了!還是協議結婚,其實跟沒結婚也差不多。”
符秀的表情更加驚駭:“你沒離嗎?”
鐘侓不想說還有“後爸”這層身份,畫大餅:“欠著錢呢,拿到冠軍就離。”
符秀鄭重道:“你們應該有四排過吧,把記錄發我,我研究一下寫訓練計劃。”
“還有,你——”符秀指著卓飲,“以後戰隊的最晚熄燈時間就是十二點。”
卓飲:“……”
棄神失火,殃及池魚。
鐘侓轉移話題:“教練你認識的人多,幫忙找一個戰隊經理,還有看看哪裡去租個彆墅當基地。”
整棟彆墅租下來,還是在S市,估計得偏一些。
不過對於不出窩的電競選手來說,沒什麼區彆。
符秀:“好。你倆等等,把小奚和宗政暉也叫來,上我家吃午飯。”
鐘侓呐呐道:“我中午得回去吃飯,明天晚上我請客,叫上嫂子一起。”
卓飲開始發笑,被踢了一腳。
就在剛才,霍折寒給他發消息,說他媽不知從哪裡得來的消息,說溫馨家庭模式已經解除,叫他們和霍喻一起回去吃飯。
在溫馨家庭模式裡,寵溺孫子的老太太自然不能來擾亂家庭秩序。
霍折寒的婚姻一半是用來糊弄老太太的,既然沒離婚,就得幫著糊弄。
棄神壓著眉眼,看著教練欲言又止。
符秀:“你想說什麼?”
鐘侓:“沒。”
教練您怎麼見丈母娘的?可怕不?
鐘侓騎小電驢回家,霍折寒上了半天班回來,乍一看,老婆跟卓飲見完麵又紅著眼。
他揪住鐘侓的手腕,拇指擦了擦他的眼尾:“又哭了?”
“沒有。”鐘侓抿著唇,眼周皮膚紅了不容易消,這個毛病能不能跟耳根子軟一起埋了啊!
“路上進沙子了。”
霍折寒看著那輛二手電動,沒了脾氣,斬釘截鐵:“以後去哪我給你當司機。”
鐘侓下意識拒絕,把行程倒個底兒掉:“明天晚上戰隊跟教練吃飯,卓飲來接我,後天跟鐘雲回老家,已經買好飛機票,陸自明送我們去機場。”
“不用你當司機。”
霍折寒:“……”
一不小心老婆的行程都被彆人填滿了。
“對了。”鐘侓問,“你知道哪裡的彆墅租金便宜嗎?想租個基地。”
“我們請了個教練,全部解約後就可以搬進去了,正式開始約訓練賽。”
霍折寒眼前一黑,搬出去跟情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