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侓忽然醒悟:“你路上出了車禍?”
因為不想讓人擔心,所以簡化成他踢的?
霍折寒:“是的,保險杠都癟了。”
鐘侓:“那叫警察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霍折寒莞爾,按照老婆給的劇本往下編故事:“我自己擦了下路墩,不礙事,路墩也沒受傷,不麻煩交警。”
他頓了頓,道:“也沒報保險。”
霍折寒的車可貴了,外觀略微受損去4S店都要花很多錢。
鐘律:“為什麼?”
霍折寒:“我怕保險員問我為什麼開車心急。”
鐘律神情一麻,因為心急替老婆買內褲開車快什麼的,這個理由難登大雅之堂。
如果是他,他也沒臉報保險。
他抿了抿唇,努力平靜道:“也好,明年保費不會增加。‘
“下次彆開這麼快。”
霍折寒:“好。”
鐘侓垂眸看眼他的淤青,這起交通事故劃分責任,他作為買內褲的雇主也得擔一半:“疼嗎?”
霍折寒出師不利,回本就收:“不疼,不在關節上,沒事。”
鐘侓擰著眉,瞪著那一處淤青,好像半小時前還很完美的雕塑品,被人踹了一個鞋印,怪不舒服的。
霍總在追老婆這件事上不願太冒進,總覺得會嚇到教育家,可是教育家都24歲了,能嚇到什麼呢?
霍折寒突然福至心靈:“你要是想補償我,明天早上給我做個便當。”
也讓王女士看看,她兒子經過一晚取得的巨大成就。
那句“他叫過你老公嗎”實在很紮心。
鐘侓眼神一暗,為什麼霍折寒總是對哥哥的飯菜情有獨鐘?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大總裁,為何總惦念家常便飯?難道對哥哥的飯一見鐘情?
那他要是知道是哥哥做的,會不會移情?
“你很喜歡那個飯?”
“喜歡,但我知道電競選手的手指不應該用來做飯。”說著,霍折寒有些後悔,“算了,我吃食堂。”
棄神心想,這不應該,他哥哥有陸自明了,為避免兩總裁內訌,得糾正一下。這回不能再讓哥哥幫忙了。
他冷酷道:“我給你做,睡了。”
說完,他貼著床沿躺下,給霍總留下寬兩米的空間。
“那你隨便做點。”
霍折寒也躺下去,關了燈,輾轉反側,為跟教育家同床而睡不著,身旁的呼吸卻漸漸平穩。
“這不應該。”霍總想。
等鐘侓熟睡之後,霍折寒輕輕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走廊儘頭的琴房,關上隔音良好的門窗,谘詢已婚已育的好友。
陸擒雖然說話三句不離“你老婆是雇來的”,但是上次關於養孩子的見解,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陸擒在他們圈子裡算是英年早婚的,要不是他身邊已婚且非聯姻的朋友不多,也不至於總找同一個人。
霍折寒把今晚的事簡單一說,隱去買內褲的事,道:“你覺得有哪裡不對嗎?”
陸擒:“你把我當情感谘詢師?”
霍折寒:“兩百一句。”
陸擒:“霍折寒,你戀商停留在十八歲嗎?”
霍折寒:“……”
被罵了,還得付兩百。
陸擒:“什麼小學雞追人方式?人家知道你在追他嗎?”
戀商停留十八歲,他倒是沒冤枉霍折寒。十八歲家逢劇變,被迫接手公司、跟叔伯周旋、給侄子當爸,從跟他一起求學興趣廣泛的少年,變成沉浮商場的總裁。沒有任何娛樂時間,從未思考過關於自己的私事。
一個人被迫迅速成長為擋風遮雨的大樹,事業擁有頂端優勢,不重要的側芽被抑製。
陸擒作為好友,當年事業上儘量幫助,如今還得給當戀愛導師。
陸擒把自己走彎路的經驗傾囊相授:“首先,向他明確目的,不是想當兄弟朋友,而是愛人。其次,不要臉。”
霍折寒疑惑:“告白不是追人的最後一步嗎?”
陸擒:“不要聽網上胡說。”
霍折寒:“那你是怎麼明確的?”
陸擒炫耀:“啊,我老婆那麼聰明,我還用說嗎?”
所以說這麼多,壓根就是胡說。
霍折寒:“這句不給錢,我老婆也不笨。”
陸擒冷笑:“最後這一句值八百塊。”
“不要用說的,用做的。”
……
翌日,鐘侓早起,把自己關在廚房裡,不讓其他人進來,從櫥櫃裡找到一個保溫飯盒,鼓搗了一陣。
電競王者手速,總共用時一分鐘。
在老宅吃完早飯,老劉送霍喻去上學,霍折寒送鐘侓回家,然後再自己去上班。
車停在彆墅門口,鐘侓下車,把保溫盒放在副駕上。
嘭。
主駕駛位的車門也傳來關門聲。
鐘侓隔著車身看見霍折寒下來,繞過車頭,站定在他麵前。
“晚上是不是要跟教練吃飯?”
“對。”
霍折寒:“聚餐會喝酒吧,到時候我去接你。”
鐘侓一想到霍折寒出現,教練和卓飲他們的眼神,頭皮發麻,“不用。”
霍折寒:“謝謝你陪我回家。”鐘侓:“沒什麼——唔。”
鐘侓倏地瞪大眼睛,好像在決賽圈遇見靜止bug,心臟血流加速,想立刻舉手呼喚裁判,渾身卻動也不能動,隻能僵立著暴露在郎朗晨曦中,被人當成靶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