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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霍折寒聯係自己負責國外事務的助理,讓他明天從銀行提三千萬去找鐘路的父母,說明鐘侓以後打算留在國內打職業,不會再回國外,這是提前給的贍養費,簽合同劃分養老責任。
鐘路意外去世,不管他是來者不善,五千萬合約有沒有完成,霍折寒都會為了鐘侓額外付撫恤金。
還有,像卷毛這樣的定時-炸-彈,也要處理一下。
鐘侓想不到那麼多,霍折寒替他想,一路上打了好幾個電話,比公司出漏子還十萬火急。
他調查過鐘侓的父母,生了三個兒女,成年後就分開生活,滿世界旅遊,家庭觀念淡薄。他當時希望找家庭關係簡單的,鐘路正合要求,還疑惑過鐘路為什麼把五千萬交給了父母,鐘路的說辭是希望父母代為在國外買房置業,如今想來是怕東窗事發轉移財產。
十二點。
霍折寒來到電競基地,彆墅還有亮燈。他打了鐘侓兩個電話沒人接後,心裡湧上恐慌,幾乎想強闖,他立刻給陸自明打電話:“能不能讓你老婆開基地的門?”
他跟鐘侓離婚了,鐘雲肯定知道,“霍折寒”這個名字估計在訪客黑名單裡躺著了。
陸自明:“不敢,我可聽說你離婚了,跟你走得太近會失去老婆的。”
霍折寒:“……”
霍折寒:“鐘雲沒給你門卡?”
陸自明:“沒有,謝謝。你可彆強闖,要是把阿雲惹生氣了,我辭職,你自己來加班。”
全靠副總加班換來的追老婆時間。
霍折寒發自內心:“我哪敢惹他生氣。”
那可是露露親哥。
剛掛斷電話,另一個電話又進來。
“霍總,查到了棄神測試賬號的記錄,兩個月前密碼登陸過一次,IP地址在附近一處網吧,大約半個月後又登陸過,是您家裡的IP。軟件測試結果,第一次跟棄神比對,狀態下滑,第二次幾乎就追上了,進步很快。”
證據確鑿。
上天給他送老婆。
霍折寒深呼吸了下,吩咐司機把悍馬開到圍牆根下,打開車門,長腿蹬著副駕一使勁,躍上了車頂。
悍馬車頂高,霍折寒人也高,站在上麵,半個身子都比圍牆高。
圍牆上鑲了防盜釘,霍折寒脫下西裝外套蓋住,就要跨過圍牆跳下去。
“汪汪!汪汪!”
“汪汪!”
基地養的兩隻狗突然出現,衝著不速之客狂叫。
霍折寒:“……”
奶狗,不慌。
老婆要緊。
他直接跳下去。
嘭地一聲,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三樓開窗戶的聲音。
有主人出現,奶狗不叫了,改成咬著霍折寒的褲腳。
鐘律探出一個頭,看見了被奶狗咬褲腳的……嗯,前夫?
他急忙去拿靜音的手機,發現有兩通未接電話,回撥回去,馬上就被接起。
“露露。”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和外麵真實的人聲,合成了一道。
鐘律手指扯著留簾,暴躁道:“你到底還有什麼話要問?我哥他們都在睡覺!”
霍折寒順勢低了聲音,仰頭看著鐘律的窗戶,那裡有半個人影,以棄神的藏身技術,是不合格的。千言萬語堵在了心頭,霍折寒居然有股想哭的衝動。
“我來……給你翻譯英文詩。”
夜風將飽含歉意的嗓音送到十四米外的窗台,恰如十四行詩的本意一樣溫柔。
哢噠,鐘律揪著留簾的手指一下子收緊。
“我不想知道。”
翻譯?霍折寒知道他看不懂英文了?
他立即想起今天的外語理療師,是霍折寒派來的?難怪其他戰隊請不來的理療師,哥哥能夠請動,原以為是鐘雲的鈔能力,結果是霍總暗中助力。
他抿了抿唇,大意了,他明明一句話也沒說。
鐘侓警惕地等待下文,打算無論霍折寒說什麼,先否認了再說。霍折寒現在肯定也不能篤定,而是用英文詩試探他。
“對不起,以錯誤的方式給你寫情書。”
霍折寒一邊被奶狗咬著褲腳,站在露天寒涼的院子裡,堅強地翻譯完了情書。
“……想陪你白頭偕老。”
鐘侓:“拒收。”
他已經想好了糊弄霍折寒的理由,靜靜等待霍折寒的下文,誰知霍折寒翻譯完了,卻沒有說其他的。
“我回去重寫。”
霍折寒眼眶乾澀,被大風吹得有些紅了,著實狼狽。
“對不起,我不該說傷人的話。”
“在我心裡,你不是那樣的。”
霍折寒想說的話很多很多,但是時間已經很晚了,他不敢耽擱鐘侓的睡覺時間。
來這裡是源自於後怕,親眼看見鐘侓好好的站在那兒,剩下的,他的心焦,他的迫不及待,他洶湧愛意,都不如鐘侓的健康重要。
“你睡吧,明天我再來。”
他四處看了一下,按了按狗窩的木箱,覺得挺結實,便踩著它,重新翻過牆頭。
“……”
鐘侓眼睜睜看著霍總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原路返回,緊緊咬住了嘴唇。
話說一半,人乾事?
箱子不夠高,霍折寒的西裝褲被釘子勾了一下,劃拉一個口子。
鐘侓發現了他的卡頓,眉毛皺了一下。
真是的,毛手毛腳。
翌日。
基地成員一起規律作息吃早餐,阿姨做了肉包,還給兩隻狗做了少鹽版的。
鐘侓啃著肉包,拿了一個出去吃,在圍牆底下徘徊兩圈,揪了揪衣服口袋,忍不住踮腳看了看有沒有血跡。
看不著。
鐘侓進屋,突然看見卓飲揉著狗頭道:“昨晚我好像聽見這兩隻狗在叫?大半夜的你們叫什麼?吵醒隊長小心沒肉吃。”
宗政暉:“叫了麼?難道有小偷?你們沒人出去看嗎?”
鐘侓心事重重的腳步一頓,臭著臉道:“我看了,狗在拿耗子。”
卓飲沉吟,嗯……這是在罵他還是狗多管閒事?還是在罵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