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侓:“你吃早飯了?就一個人去啊?”
鐘雲:“嗯,就初步談個意向,今天不走合同,一個人就行。”
鐘侓不放心,他哥性格那麼軟,隨便個葉母都能搓揉他,那個鍵盤讚助商以前也讚助過WN,聽經理說比較難纏,而鐘雲是第一次接觸。
“我跟你一起去。”
鐘雲:“你不用訓練嗎?”
“不差這一早上,下午晚上再訓。”鐘侓審視了一下哥哥的衣服,挑毛病道,“太正式了,就是個初步意向,可能就一起喝個茶呢?”
鐘雲:“那我換一身?”
鐘侓點頭。
看著親哥往回走,鐘侓冷靜地下樓,路過隊友時,把他們趕去訓練:“掉出國服前100了,還在這墨跡?”
宗政暉立刻就往訓練室走,他們之前搞直播,抽水友一起四排,把積分拉得慘不忍睹,他最慘,抽的水友最多,一下子掉出前五百。
一般隊長凶完他們,教練來上班了就會因為同一件事罵人,簡直就是個風向標。
鐘侓來到他窗台下的圍牆,低聲道:“霍折寒?趕緊走,我哥要出門了。”
那邊傳來一點動靜,接著,霍折寒似乎站在什麼凳子上,用一根帶鉤的繩子,零接觸就把早餐放了下來。
“趁熱吃。”
鐘侓:“……”他好像聽見了霍折寒收折疊梯進後備箱的聲音,這也叫順路?
他走過去,拎起保溫盒,手柄上還帶有餘溫。
他打開扣子,一股生煎包的香氣頓時湧出,焦焦脆脆的,灑了芝麻,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出薄薄的一層下,筷子一戳能戳出滾燙的湯汁來。。
牆外是霍折寒汽車發動的聲音,正如他所說,他是上班路上。
哪有九點半才上班的啊。
鐘侓抱著保溫盒,瞧著一聽見引擎聲就奔出來的奶狗,心想,霍折寒是不是屬鼠啊?
不一會兒,鐘雲換好衣服出來,看見鐘侓道:“我準備好了。”
鐘侓:“我……也準備好了,你沒吃飽吧,阿姨給的,咱們路上吃。”
鐘雲現在用的是兼職司機,他提前說,司機趕過來,“我們等下去買輛車,再請個司機,秋季賽不是很緊張,可以去學開車。”
對於每一個戰隊來說,秋季賽春季賽都是每年的重大賽事,但是跟世界賽一比,又沒那麼重要,明年春天後才是真正忙起來。
原主已經有駕照,鐘侓慢慢學開車,不用趕著考試,時間更為靈活。
“師傅?能吃生煎嗎?”
“可以啊。”
鐘侓在路上把保溫盒打開,裡麵貼心地配了小碟子和筷子手套,司機聞到味道都咽了咽口水。
“給師傅留兩個。”鐘雲咬了一口,舌尖慢慢品了品,“這不是咱基地阿姨做的吧?”
他能嘗出來不同阿姨的做菜口味,況且他請的阿姨根本沒有堪比國宴大廚的手藝,捏包子皮薄肉香,燉雞湯也很補,但這種額外的手藝,就差一點火候。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
鐘侓手裡的筷子突然有點燙手,他破罐破摔道:“霍折寒給的早餐,他說蘇姨做的,好吃。”
鐘雲這次的關注點卻不在霍折寒身上,而是鐘侓說“好吃”,考慮道:“要不要再請一個會生煎的阿姨?”
鐘侓:“不用。”
鐘雲請的已經遠超其他戰隊的阿姨水平了,蘇姨被霍折寒要求給鐘侓補身子後,隻服務他一個人的口味,自然精心研究。
但基地的阿姨要照顧到所有人,好吃不出錯就行。
鐘侓不能搞特殊,打電競不是享福,吃太飽容易犯困精神不集中,而且大鍋飯也香。
鐘侓拿出手機,微信跟哥哥坦白:“霍折寒可能知道我不是他老婆了。”
消息發出去的一瞬間,鐘侓手忙腳亂地想要撤回,操,霍折寒有時候靠太近,他就會自欺欺人地想,反正這是他老婆的身體,不關棄神的事,沒想到把這個稱呼不小心帶出來了。
他補救道:“我本來就不是!”
攸關生死,鐘雲不像鐘侓把稱呼錯誤看得比掉馬還嚴重,他更在乎弟弟的身份被揭穿,根本顧不及什麼你老婆他老婆:“那他現在接近你是什麼動機?想試探你?!”
簡直想把基地圍牆加高加厚兩米,再弄個二進門三進門!
重生這種悚然聽聞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連鐘侓都說不出個原因來,極具不可複製的偶然性。霍折寒醫學背景出生,極度理智的實乾派,要是想研究出原因,那根本辦不到,偏執下會不會采取什麼極端手段?比如讓鐘侓再死一次?
他沒有忘記霍折寒也有意外英年早逝的兄弟,某種程度上,特彆像鐘雲和鐘侓的組合。所以鐘雲很能理解霍折寒對於鐘路所作所為的憤怒,他願意陪弟弟承擔責任,也不會找陸自明幫忙說情。
這種相似性,此刻又成了懷璧其罪。要是霍折寒幻想奇跡重演呢?
鐘侓麵癱道:“不知道。”
鐘雲憂心忡忡,直到下車了,來到約定的地點前,才感覺到不對勁。
“露露,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鐘侓覺得離婚後還偷偷聯係很丟人,完全沒有棄神的雷厲風行,痛定思痛道:“他沒證據,以後我離他遠點就行了。”
鐘雲:“我覺得他給的東西也不能吃。”
要是從鐘路下藥事件裡得到什麼靈感就糟糕了。
鐘侓舔了舔嘴唇,嘴裡還是生煎包的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