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事情,哥哥一旦裝傻,鐘侓的臉皮厚不過三秒。
同時他很機智地想,哥哥可能是有難言之隱,那萬萬不能戳人家傷口。
等等,傷口?
鐘侓腦袋猛然醒悟,對哦,還用問嗎,這樣那樣了,怎麼可能不受傷?怎麼會不疼呢?
掌握了正確答案的棄神默默把英勇獻身這件事忘在腦後。
鐘侓也絞儘腦汁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哥哥,終於在他領口處看見一處快要消失的紅痕,“我是說這個。”
鐘賣:“不疼,蚊子咬的。”
鐘律點點頭:“塗點花露水。”
哥倆為對方重新調頻,總算對上了。
霍折寒二十分鐘後下來,陸自明已經在幫鐘雲炒尖椒牛肉,簽合同兩秒鐘,炒菜兩小時,前者後者都是對老婆滿滿的愛。
鐘侓坐在沙發上看比賽複盤,霍折寒站在廚房門口猶豫了三秒要不要進去表現一下,但是感覺裡麵並沒有自己站腳的地兒,從善如流坐到了老婆身邊。
“你問了麼?”霍折寒不經意地問。
鐘侓諱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大腿一眼,目光挪回平板上。
霍折寒:“.........”
他明白了,陸自明技術很差,哥哥嘴裡沒好話,影響了露露的正確認知。
霍總從未有一刻如此覺得,副總深深辜負了他的器重。
陸自明老老實實地給一群青少年做飯,全程沒有跟老婆動手動腳,被迫跟上司一起談小學雞戀愛,這種感覺誰懂?
鐘雲隨便炒了兩個菜,一個弟弟愛吃的,一個陸自明愛吃的,其他的飯菜由阿姨準備。
菜齊上桌,二樓的選手和教練下來吃飯,看見霍折寒和陸自明,不知情的人心裡紛紛想著:這明著是讚助商,其實都是來拱白菜的。
宗政暉很勇地坐在了隊長旁邊,像在遊戲裡一樣,給隊長當左側護衛,被卓飲提溜著脖子拎到另一個位置。
宗政暉:“你背叛了隊長?”
卓飲:“經理就在這,我們閉嘴吃飯就行。
宗政暉:“也是。”
鐘侓想了想,挪動了一下位置,跟三個隊友排排坐,左邊是哥哥,右邊是教練。既然霍總今天以簽合同的身份來的,就應該涇渭分明。
霍折寒和陸自明上桌時,隻剩下兩個挨在一起的位置,陸自明率先坐在了靠近鐘雲的椅子。
霍折寒:這就是被排擠的感覺嗎?
他厚著臉皮跟教練道:“能不能換個位置?”
符秀下意識看向鐘侓和鐘雲。
兩人都好像沒聽見似的,不發表意見。
教練頓時明白了什麼,痛心地扶了一下眼鏡,才十九歲啊,他上輩子把鐘侓當半個兒子,這要不是有親哥在,他都想拉著鐘侓的手說“先拿世界冠軍再談戀愛”。
哥哥完全不知道,沒挑明之前他震懾霍折寒,現在他的存在簡直就是霍總的金剛盾牌。
鐘雲給弟弟做了芹菜炒蝦球,自己還沒動筷就給他夾了好幾個蝦球:“趁熱吃。”
鐘侓一口一個,“謝謝哥。”
其他人各吃各的,並沒有團寵露露的待遇。
陸自明看了看淡定的其他選手,毫不吃醋的霍總,突然就品出了一絲不對味。
不會吧不會吧?
他好像發現了吃醋守恒定律:霍折寒吃醋的時候他看熱鬨,如果霍折寒不吃,這碗醋就輪到了自己。
同樣是職業選手,卓飲他們還是阿雲親弟弟的隊友,為什麼阿雲隻對鐘侓另眼相待呢?
不對勁。
卓飲和宗政暉小奚,說白了是為了棄神才自費解約來這個毫無基石的小戰隊,就是來幫助鐘雲完成他弟弟的夢想。以鐘雲的性格,至少明麵上也會稍微端一端水。
吃完飯,教練集合訓練,兩個客人不走也得走。
陸自明上車後,納悶地問:“你最近怎麼不吃阿雲的醋了?”
霍折寒:“我吃你老婆的醋乾嘛?我這麼不講理嗎?”
陸自明:“你心裡沒數嗎?”
霍折寒:“那你得去問鐘雲,說不定你們結婚他就告訴你了。”
陸自明:這婚算是被催到了。
他推開車門下車:“你先回去。”
趁大鐵門沒關,他迅速溜回去,找到在門口澆花的鐘雲,鄭重地握著他的肩膀道:“阿雲,我們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對吧?”
鐘雲姓葉的時候,總是逃避陸自明的這個問題,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結婚要考慮兩個家庭,他害怕將自己的家庭問題帶給陸自明。
今天又提起,鐘雲怔了一會兒,給了一個準確的回答:“是的。”
陸自明喜出望外:“那我現在求婚是不是能成功?”
“等等,你先彆答應,等我準備一個求婚儀式。”
鐘雲放下灑水壺,嘴角勾起淺淺的漣漪,“如果你願意跟我在老家辦一場婚禮,我就跟你結婚。”
這麼簡單?
陸自明:“辦,辦十天流水席!我正好有婚假,什麼時候都可以。”
鐘雲:“婚假這麼好請?”
陸自明:“特彆好請,老板逼著我請。”
鐘雲:“那不行,最近露露沒有假期。”
陸自明提建議道:“我們可以辦兩場,你老家一場,S市一場,後者可以請你戰隊坐家人席。”
鐘雲:“前一場也要露露參加。”
聊著聊著,陸自明終於又想起自己的本來目的,他有種新郎可以線上參加婚禮,但鐘侓一定要到場的感覺。
他借機問道:“為什麼你唯獨對他這麼好?”
他不是嫉妒鐘雲給鐘侓花錢或者是乾嘛,甚至功利一點地說,鐘侓是板上釘釘的總裁夫人,鐘雲跟鐘侓交好,對他而言是有好處的。
鐘雲:“那你的婚假為什麼那麼好請?”
陸自明智商有點不夠用:“霍折寒說結婚了就知道了。”
鐘雲:“你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問問露露能不能告訴你。”
陸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