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侓把破洞上的幾根白線扯斷,彈開:“你的東西。”
霍折寒反應了一下,喉嚨瞬間發緊,剛開葷的男人哪裡禁得住這麼撩:“露露……”
鐘侓:“你快說。”
霍折寒有點難受了,想老婆,天一黑就格外想:“我沒辦法。”
鐘侓:“不可能,你不是賣藥的嗎?你搞點跟陽|痿藥緩釋膠囊。”
霍折寒聲音愈發低沉:“饒了我,行不行?”
“或者我們當麵討論。”
在上完床的第二天,隔著網線討論生理相關,明貶暗褒的,真的受不住。
鐘侓聽到霍折寒的求饒,笑了一聲,掛斷電話。
調戲完了,爽。
他用感冒怕傳染為由,把一台備用電腦搬進臥室,跟隊友線上訓練。
日子在不算緊湊的訓練賽中一天天過去,小寒過去是大寒,大寒過去,一年翻篇。
基地從除夕前兩天開始放假,放到初七,選手家裡都備了電腦,把外設帶回家,隨時保持手感。
這個年對所有人都很有意義,鐘雲和鐘侓打算除夕回老家過年,初三再回來。
鐘侓道:“咱家過年不禁炮,可以放。”
小時候他就很羨慕跟兄弟一起玩摔炮的男生,但那是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了,因為沒錢買總是惦記。
長大了對小孩玩的東西不感興趣,但是他還沒有體驗過跟哥哥一起過年的感覺,在他理想中,一定要有煙花有鞭炮的。
霍折寒和陸自明都沒法陪老婆回老家,除夕夜得跟父母吃團圓飯。
兩人批完年前的最後一份公文後,在樓梯間遇到,互相嘲諷以得慰藉。
“露露跟鐘雲的飛機應該落地了。”
“差不多,說要回去置辦年貨。”
“霍總應該很習慣吧,反正去年過年你也沒老婆。”陸自明道,他就不一樣了,有了好多年。
霍折寒冷笑:“你不習慣嗎?這麼多年也沒見你過年帶回家。”
鐘雲以前過年都會回葉家。
兩位連襟不約而同地想,那為什麼今年格外不習慣?
霍折寒回了家,與母親和霍喻吃年夜飯,給家人發紅包,霍喻拿到了三個,有一個是棄神托霍折寒給的。
“我小嬸兒對我太好了。”霍喻高興得找不著北,他要另外開張卡存起來,每年存一筆,給他爸和小嬸兒養老。
至於他爸給的紅包,明天就花掉吧。
十點,鐘侓和哥哥在農村庭院前放鞭炮和煙花時,霍折寒悄悄回屋收拾了幾件衣服,趕往機場。
上機之前,他給露露定時了一個新年祝福。
由於不想過年看見同事,以及出於“踩低對方突出自己”的陰暗心思,霍折寒明麵上說等初一拜完年再去找老婆,實際上偷偷趕今年的最後一個航班。
很可惜,另一個人也是這麼想的。
在機場VIP廳看見對方,霍總和陸副總默契地保持不打招呼,免得大過年的說出不吉利的話。
下飛機之後換成汽車,又兩個小時,到達鐘家門口時,恰好淩晨三點。
門口的馬路邊堆了七八個放完的煙花箱,好像能目睹棄神的幾個小時前的快樂。
鄉下空氣淨化能力強,四麵是山,硫氣和煙味被寒風沉澱之後,漸漸消散。
霍折寒開口:“怎麼不叫你老婆開門?”
陸自明反問:“棄神不是夜貓子嗎?”
“早就不是了,你老婆讓他早睡。”
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時候又來了,如果他們隻有一個人來,那當然是悄悄打電話叫醒老婆,讓他出來開門,說不定還能牽著手在燈籠高掛路燈徹夜的晚上蹭一波守歲的尾巴,然後出現的時候驚豔一下家人。
然而他們都在,就忍不住想,這麼寒冷的天氣,能不叫醒自己老婆就不叫醒。
兩個總裁簽什麼合同都沒這麼拉鋸過。
末了,霍折寒指了指院門:“會翻嗎?”
兩人齊心協力把煙花箱子拚在一起,當跨過院牆的台階。
二樓忽然亮了燈。
霍折寒抬頭,看見一扇窗戶的簾子拉開,有些困倦的露露出現了。
他忍不住回憶起上一次這樣的情景。
夜風,窗台,圍牆,露水。和他迫不及待的心情。
鐘侓打開窗戶:“我哥說你們十二點隻發短信肯定在飛機上,我說也可能是應酬太多。”
查了航班時間,預估三點半到,害得他都沒辦法睡安穩。
放煙花很開心,也很想見霍總。
還是哥哥比較有經驗,判斷得準。
鐘雲也醒了,下來開門放行。
霍折寒踏過門,自信自己得到了鐘家父母的認可,走路帶風,三步並作一步上樓,明明是第一次來,鐘侓也沒有提前給布局圖,但他毫不停頓就找到了露露的房間。
“那我親口再說一遍,新年快樂,我愛你,露露。”
霍折寒身上帶了點寒意,初初抱緊時有點涼。
沒關係,晚露化霜,春暖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