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是的。”郭四河總算醒悟過來,連忙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小本子,站起身,顫巍巍的雙手奉送到厲元朗跟前。
並說:“厲、厲書記,這是我掌管一中小金庫的賬目往來,您請過目……”
厲元朗並沒有拿過來翻看,卻意味深長說:“郭校長,我想你是搞錯了吧,我是紀委書記,不是審計局長,沒有權利審計你的小金庫。”
“對、對不起,是我……”郭四河老臉漲得通紅,一時口誤,被厲元朗抓住好一頓貶損。
把個隋豐年差點氣出闌尾炎,趕緊幫忙解釋:“厲書記,郭副局長沒把重點說出來,我替他說。這本賬由郭副校長掌管不假,可他卻無權支配,因為他的上麵還有局長蔣玉帆。這裡麵支出的每一筆錢,郭副校長都做了記錄,除了一些必要的支出之外,絕大多數都是蔣玉帆用的。有人舉報郭副局長將這些錢中飽私囊,其實冤枉了他,他這是替蔣玉帆背黑鍋。”
“還有……”隋豐年一努嘴,郭四河又拿出個檔案袋,倒出來竟然是一堆手寫的紙片。
“這些都是蔣玉帆的親筆簽字,在一中小金庫報銷的收據。您看看,上司發話了,郭副局長不敢不執行,他真是冤枉的。”
厲元朗搞明白了,敢情今晚隋豐年借著葛雲輝的名頭請自己吃飯,實際上是給他姐夫喊冤叫屈的。
把蔣玉帆貢獻出來,他郭四河就可以全身而退,一點事情沒有。
好一個棄卒保車,估計能想到這個招數的,除了隋豐年還會有誰,會是他這個關鍵時刻拉稀的姐夫嗎?
厲元朗邊想邊翻看著那些東西,包括小賬本。
大致看了一下,厲元朗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拍,直視郭四河,冷臉問道:“這些東西我們會核實的。如果是真的,蔣玉帆將會受到黨紀國法的處置。但是你郭四河,你作為教育局副局長、一中校長,難道你就沒有責任嗎?”
“我沒責任,那些事都是蔣玉帆讓我做的,”一直說話結巴的郭四河,在撇清自己時,說話竟然很利落。
“好一個沒責任!”
厲元朗一指郭四河的鼻子,振振有詞道:“你們將原本應該正常念書的孩子,故意抬高門檻,多收取他們的入學費用。導致有些孩子,因為家庭生活困難,拿不出這筆冤枉債,不得不去外地念書或者輟學,這樣的錢,你們花著良心不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