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還是清水涼的搭檔問題。清水涼一直跟著琴酒伏特加蹭搭檔按理來說是不符合組織規定的,不過不是什麼大事,琴酒也沒意見,這兩年也就這麼著了。
但現在組織又進了一批挺重要的新人,老人就不太夠用了。
簡單來說,組織對這批新人還沒完全信任,朗姆那邊的意思是讓清水涼帶帶新人,順便調查下是不是臥底。
琴酒接到上級命令就安排了個小型見麵會,同事間彼此認識一下,交流下感情,將來都是同一條道上混,免得誤傷友軍,順便也讓清水涼看一看,想挑哪瓶酒做搭檔。
以上都是清水涼自己的發散理解,事實是當時琴酒在電話裡就說了一句話。
“給我按時滾過來。”
都快奔三的人了脾氣還這麼暴躁。
見麵會定在了7月3號下午4點半,地點在東京某廢棄廠房。清水涼不太理解有那麼多據點不用,為什麼非要定在廢棄廠房,是你琴酒批不出經費了嗎?
不過琴酒電話掛得太快就像龍卷風,清水涼沒來得及問出口。
7月已然臨近學校放暑假的時間。那天放學後時間還早,清水涼就沒急著出校,打算等一會兒直接趕去會麵地點。
3點50分,清水涼背起小書包走出教室,在走廊裡迎麵撞上了三岸健吾。
嘖,晦氣。
那個時間同學們都去參加社團活動了,走廊空無一人。三岸健吾一米八的身高站在麵前還挺有壓迫力的。
清水涼站著沒動,連頭都不抬,聽三岸健吾又開始在耳邊逼逼。說來說去還是那幾句威逼利誘的話,清水涼聽得都快會背了。她看了看時間,擔心錯過組織的見麵會就想直接繞開三岸健吾走人。
三岸健吾卻突然抓住了清水涼的肩膀。
這時候如果有人路過,也不會覺得老師是想性.騷擾他的學生,因為三岸健吾充滿正氣的臉上正掛著誠懇真摯的微笑與關切。看上去像是真心關愛自己的學生。
然而他嘴裡說的話完全是另一回事。
“你一個人長這麼大不容易,多依靠一下老師怎麼樣?不然的話你沒辦法畢業老師也會傷心的。”這是在威脅清水涼不聽話就不給畢業。
清水涼不覺得三岸健吾一個小小的風紀老師能有這麼大的權力。要是隨便一個老師都能讓學生畢不了業,那還玩啥。
三岸健吾又說:“你真是我見過最倔強的女孩子。也很聰明。不過你覺得如果我告訴彆人你私下勾.引我會怎麼樣?你當然可以解釋,但是你猜有多少人會相信?就算相信了又怎樣?”
隻要帶著豔色的八卦傳開,無論女性在裡麵扮演什麼角色,她都注定會收到最嚴重的侮辱傷害。
歹毒,真的歹毒。清水涼心說他但凡能把這份心思用在正經的事業上,何至於現在還隻是口頭威逼利誘,早把支票珠寶甩她臉上讓她長長見識不香嗎?
這點雕蟲小技,騙伏特加呢?
說,現在就去說,不行她還能給讚助份喇叭。
清水涼又看了眼時間,再不趕緊趕過去琴酒非當場撕了她不可。
“老師——”她勉強叫出了一聲老師,“我們打個商量,明天同一時間,在這裡接今天的劇本可以嗎?我現在真的有急事——”
就算清水涼好聲好氣地懇求了,結果可想而知。三岸健吾把這當成了畏罪——不是,總之,就是畏而潛逃。
三岸健吾不肯放過她,清水涼也覺得有點為難。她倒有的是辦法對付他,但這會兒無論是揍一頓還是殺了都太耽誤時間,後續也不好處理。琴酒不在也不能扔給他乾。
清水涼都在考慮要不要使用係統道具了,忽然一道閃電劈開了她的任督二脈。
她左手握拳一敲右手手心——我怎麼這麼笨呢!
“你開車了嗎?”清水涼問道。
“啊?開了。”
“好,出發,你帶我走——”
“乾、乾嘛?”
“去我家,你不是想對我這樣那樣圖謀不軌嗎?”
三岸健吾:這,話也不能這麼說,感情的事,怎麼能說是圖謀不軌呢?雖然你是被自願的,但大家可都聽到了,要求是你先提的!
清水涼和三岸健吾走出學校也沒遇到計劃的最大不確定性阪本同學,兩人雙雙鬆了口氣。
清水涼將前往廢棄廠房的路指給三岸健吾。路上清水涼問了很多次“老師真的要去我家嗎?”,畢竟她也不是什麼殺人狂魔,假如三岸健吾能幡然悔悟的話清水涼不介意給他判個死緩。
但三岸健吾在作死的道路上堅定得很,他似乎是理解錯了清水涼的意思,溫和地“安慰”她:“彆擔心,老師會對你很溫柔的。”
清水涼:那你一心求死我也沒辦法了,大家可都看到了,是他非要跟來的!
汽車停在廢棄廠房前,三岸健吾也多少覺得有點不對了。一般來說家裡窮也不至於住這種地方。
清水涼跳下車伸了個懶腰,“你也覺得這地方太荒涼了吧?我無比讚同。”
清水涼朝廠房內走去。
這是清水涼給三岸健吾的最後一次機會,他如果這時候放棄,開車離開,至少明天的太陽還是能看到。但三岸健吾明明察覺到了不對勁,還是跟了上來。
或許是因為在他看來,清水涼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再怎麼樣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清水涼遲到了五分鐘。
她剛一走進去,琴酒就開啟了嘲諷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