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涼抱著枕頭睡得香甜時,警方對案件的調查有了重大進展。鑒識課人員在垃圾裡找到一雙鞋底沾血的鞋子,經檢驗,血跡無疑是死者的,而鞋子則屬於嫌疑人長穀川健一。
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召集眾人準備推理真相。
少年偵探團聽到動靜自然少不了去湊熱鬨,於是休息區隻剩下安室透和清水涼兩個人。清水涼也被吵鬨聲驚醒了下,眼皮微微一抬,迷迷糊糊地問了句:“係統,地震了嗎?”
又開始胡說了。
安室透淡定地說:“沒有,你再睡會兒。”
“殺害瞳美香小姐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長穀川健一!”休息室內,三位犯罪嫌疑人和毛利小五郎、橫溝參悟相對而坐。少年偵探團在門口探頭探腦地打聽消息。
“……柯南不在這裡呢。”吉田步美小聲說。
“或許是毛利先生讓他幫忙去準備什麼道具了?”圓穀光彥有些遲疑。
“毛利先生,”橫溝參悟也有些遲疑,他小聲問:“不擺出那個姿勢可以嗎?”
總覺得不在沉睡狀態下的毛利先生不太靠譜呢。
“我沒有殺害美香!”長穀川健一臉頰漲得通紅,一遍遍重複道:“我真的沒有殺她!”
毛利小五郎不為所動,“既然如此,你怎麼解釋你的鞋子底沾上了屬於死者的血跡?”
長穀川健一急著解釋道:“我承認我去過美香的房間,但是那時候她已經死了……血跡應該就是那時不小心沾上的,但是我真的沒有殺她!我和美香是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可能殺她的!”
“我想未必如此。你和死者雖然是青梅竹馬,還是情侶的關係,但是自從你攀上了這棟酒店的大小姐後,死者就成了你的阻礙。或許今天你來找死者提分手,但是死者再次拒絕了你,所以你為了自己的前途,乾脆殺了她。然而你卻沒發現自己的鞋子不小心沾上了血跡,這也成為指認你最好的證據。”
“我真的沒有殺她!再說,美香已經同意和我分手了,我為什麼還要殺她,如果是為了自己的前途,我殺了她不是反而會毀了自己嗎!”
“……這……”毛利小五郎被問住了,尷尬地頓在原地。橫溝參悟看著他,真摯的眼神裡寫滿對毛利小五郎的信任。
毛利小五郎:“……”
“美香小姐真的同意和你分手了嗎?”關鍵時刻,江戶川柯南出現在門口,“大叔接了委托調查你,所以這兩天我們一直在關注你的動向,今天中午的時候美香小姐和你見過麵,當時的死者還在質問你到底為什麼要和她分手。她說如果你不能給出一個理由她是不會同意的。”
“這都是大叔讓我這個助手去探聽的消息。”柯南最後還不忘故意用小男孩兒的天真姿態給毛利小五郎戴上一頂高帽,毛利小五郎也不記得他什麼時候讓柯南去探聽的,反正說都這麼說了,他也就挺挺胸膛認下了。
長穀川健一麵色一白。
江戶川柯南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場的死亡訊息,也是你擦掉的吧?”
清水涼從奧特曼大戰小怪獸的睡夢裡醒來。雖然沒睡多少時間,不過身體的疲累基本清除了,她神采奕奕地舒展了身體——然後差點閃了老腰。
清水涼忘了下午才跟波本打過一架,身上還青青紫紫地受著傷,睡了一覺把那股酸疼勁兒全勾出來了。
沙發另一頭的安室透默默看著她,神色平靜,卻像是有那麼一絲咬牙切齒的感覺。
“睡得好嗎?”
清水涼點點頭,露出甜甜的笑容,非常有精神地跟安室透形容道:“我剛剛在夢裡和小怪獸大戰八百回合,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一直在跟我求饒呢。”
“嗯,所以你能先把腳從我身上挪開嗎?”
清水涼這才注意到她一隻腳還踹在搭檔身上——難怪剛才睡夢裡踹怪獸的感覺這麼真實。
她淡定地揉著腰把腳縮回來。
看在兩人搭檔一場的份上,安室透覺得他可以不跟清水涼計較,把他夢成仆傭後再把他夢成小怪獸這回事。
……才怪。
安室透望著清水涼輕輕地,溫柔地一笑:“小涼,奧特曼似乎都是假的。”
似乎二字是他最後的仁慈。
清水涼大吃一驚:“你才知道嗎!自信點,把似乎去掉。”
笨蛋果然是笨蛋。日本公安沒救了。隻相信光怎麼行呢,成熟的大人要麵對現實啊。
安室透:“……”
我槍呢?
安室透深吸幾口氣,把他熱愛的國家和摯愛的好友們在腦袋裡過了兩圈,似乎稍微冷靜一些了,他裝作不經意的口吻問道:“今天琴酒給你發了什麼任務嗎?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黑發女人扒拉著沙發沿子起身,一手把半掉不掉的外衫撈回去,遮住白雪般的皮膚。她抬起迷茫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像是終於想起了這回事。
“哦,你說那個啊,不用擔心,我一個人就夠了。”
“我們畢竟是搭檔,隻讓你一個人做怎麼可以?最好還是我們分工合作——”
清水涼忽然扭頭湊近了安室透。
她身上並沒有殺氣或是彆的什麼迫人氣勢,所以這個距離雖然危險,安室透也沒有做出應激反應。
黑色的瞳孔裡仿佛一個沒有月光和星光的暗淡的夜,濃稠的黑暗中亮起兩點淺金色。安室透在她眼睛的呼吸裡看到了自己。
目光略微下移,那兩瓣總是紅得玫瑰般的唇瓣輕輕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