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櫻桃的任務完成率這麼多年照舊是百分之百。清水涼略略有點驕傲,雖然這其中少不了係統道具的幫忙。
這一下也足夠讓波本認清現實了,清水涼想。
往近了說,他們是紅黑對立,往遠了說,他們甚至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清水涼覺得搭檔是個善良的人,那就不該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他能夠拯救的人多了去了,卻偏偏不包括她。
完成任務的那天晚上一向睡眠質量特彆好的清水涼竟然失眠了,或許是因為窗外雨勢太大,雷聲轟鳴,吵得她夢裡也全是亂糟糟的聲音。
早晨起床的時候憋了滿肚子起床氣,偏偏又接到公司那邊的電話,說副社長先生非要去應聘咖啡店員工,完了還失敗了。
清水涼:“……”
“等等我親自去處理。”
掛了電話,她還得給自己做早飯。清水涼一通暴飲暴食,完事以後餘光從窗戶那裡掃到熟悉的人影。
安室透似乎剛從外麵回來,下了馬自達,不說趕緊回家,反而在瓢潑雨幕裡對著車子發呆。
清水涼心說你就算喜歡這輛車也不至於這樣。
她等了一會兒,看這個笨蛋還是沒有動一動的打算,有點擔心他是不是站著睡著了,拿著把傘準備出門她又停住,回去三下五除二給自己易了個容,而今她的【易容】點數已有85,比起當年又精進不少。
易容完畢,清水涼才發現她下意識給自己化成了最熟悉的索希利的樣子……算了,就這樣吧。
她拿著傘出門。
“你一直這麼淋雨不怕感冒嗎?”許久沒用這個聲音說話,清水涼稍稍有點不習慣。她將另一把傘撐到安室透頭頂。“這個給你,快點回去洗個熱水澡吧。”
安室透回頭看過去,眼前的少年清臒瘦削,紫色的眼眸溫柔地閃爍著。
訝異瞬間往他臉上撲去。
按說索希利是沒有見過降穀零的,但是降穀零卻見過索希利,不過都是通過照片、視頻的形式。但少年的容貌矚目,讓人看過一眼就很難忘記。
安室透怎麼也不會想到會突然在家門口看見他——自從那次消失後,這個少年早便像人間蒸發了似的,就連公安也難尋蛛絲馬跡。
安室透的大腦條件反射般飛速轉動,思考著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和目的。
這個少年到底是單純路過,還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前來試探?
“謝謝。”安室透遲疑著接過雨傘,“你也在這附近住嗎?”他笑了笑。
“算是吧。”少年輕輕咳了下,好像過於猛烈的狂風暴雨馬上就要吹垮他了,“有一部分的我在這裡住著。”
清水涼一番話說得高深莫測。
這時候雨幕裡忽然破出一陣汽車轟鳴,清水涼從傘下望過去。陰雨天本就視線不好,某個警官偏偏還戴著副裝酷的墨鏡,搖下車窗後雨水撲了一臉,他朝安室透招手:“安室先生,警察有話要詢問你——”
安室透臉色一黑,寫滿了不想理他。
“是有關萩的事。”
安室透終於肯挪動尊足,在車窗前低下頭,雨水沿著他的臉頰嘩嘩淌進衣領裡。
鬆田陣平咂舌,“你這是在雨裡遊泳了嗎?”
安室透臭著臉,“有什麼事就快說。”
“切,還不是萩那家夥……我聽說清水涼前段時間為了保護你受了很重的傷……”
“你從誰那裡聽說的?”
“這你不要管——話說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認識那個大笨蛋?她也太會交朋友了吧?”
我還想問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和小涼認識呢,安室透心想。
“總之,自從上次萩說要來探望那女人,回去後他就變得不對勁兒了。”鬆田陣平抱怨的聲音夾雜在紛亂的雨聲中,“他不知道在調查什麼,問他也不說,整日整夜的不睡覺……是不是那女人委托了他什麼案件?話說為什麼不委托你這個偵探……”
安室透露出沉思的表情,鬆田陣平繼續說道:“我和清水涼隻是點頭之交,很多事不方便問,所以想拜托你這位和她感情甚篤的大偵探幫我問一下,是不是她在讓萩幫她查案——”
安室透搖搖頭,“……恐怕不是這麼簡單。”他輕輕歎了口氣,“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至於萩那邊……交給我。”
鬆田陣平聳聳肩,白了他一眼,“你們這些家夥……怎麼都愛打啞謎。”
清水涼早在看見鬆田陣平那張臉的時候就立馬腳底抹油,溜了。安室透知道索希利被公安收編了,鬆田陣平未必知道,被他看見又是憑空生出麻煩。
過了兩條街,清水涼把偽裝撕下來,團吧團吧扔進隨身背包裡,然後趕去處理阪本大佬的事。
“所以呢,你想去哪家咖啡館就職?”清水涼甚至無須去問阪本為什麼要這麼做——理由她用腳想都知道,無非是有了新課題。
阪本推了下眼鏡,“在下對波洛咖啡館有些興趣。”
清水涼有點遲疑,“阪本君……你不會是想對那個男服務生下手吧?”
不是清水涼不相信他,主要是這家夥……前科累累啊。
清水涼真怕波本被阪本掰彎了還愛而不得——太慘了。
阪本沉默了,“不可以嗎?他確實是個很有意思的研究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