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明涼茫然的眼神中,清水涼半蹲在她麵前,“寶貝兒,你是從幾年後來的?”
“你覺得幾年後……比較合適呢?”柳明涼語氣猶豫。
“以你的年齡來說,大概三四年後吧。”清水涼似乎對這個結論很有自信,一臉“我肯定沒猜錯吧?”的表情。
“那就是吧。”柳明涼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接著柳明涼就被“她媽”扔在起居室沙發上讓她自己玩假麵超人手辦,至於她本人,則拉著波本的襯衣領子把他往臥室扯。
“等等——”波本發出了良家夫男即將被蹂.躪的反抗聲。
“你要乾什麼?”
“你覺得呢?”清水涼理直氣壯地反問,在波本一言難儘的目光裡她振振有詞,“難道你不想要我們這麼可愛的女兒了嗎?”
“……想要是想要。”
清水涼蹙起的眉頭立馬舒展了,“那還猶豫什麼,都說了,再不抓緊,孩子就趕不及出生了。”
不,所以說她根本不會出生的啊!
饒是以波本的頭腦,這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跟清水涼解釋——事情完全因為她自己越變越複雜了!
清水涼扯著波本,直到把他按在床上。她把十指插在對方的指縫間,然後低頭吻上了男人的眼睛。
唇瓣即將觸上時,波本閉上了眼,清水涼感受到唇下溫熱的皮膚,似乎混雜著血脈跳動。
她沿著對方挺直的鼻梁往下吻上唇瓣,唇齒間露出聲音,“也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明明女兒那麼可愛……”
波本歎了口氣,隨後伸出一隻手壓著她的後腦勺,把那個溫溫吞吞觸之即分的吻不斷加深。
再後來清水涼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臥室的門關上後,柳明涼有些傻眼。
原來平常鬆田他們看她和零秀恩愛是這種感覺嗎?
真不爽。
她看著眼前由那對所謂的“爸爸媽媽”留下的零食玩具,頓覺索然無味。
這種時候不能她一個人受傷。
於是柳明涼翻出電話把蘇格蘭叫來了。
蘇格蘭進門的時候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他把給他開門的小女孩兒抱起來,“突然打電話說有急事嚇了我一跳,所以呢?發生了什麼?你爸爸呢?”
柳明涼一臉天真地說:“和媽媽進臥室了,兩個人不知道在做什麼呢?”
蘇格蘭的笑容驟然僵住。
哪怕是高級公寓的臥室也做不到完全隔音,柳明涼木著臉聽著房門後隱隱約約傳出的奇怪聲音,“你要進去看看嗎?”
蘇格蘭:“……不了吧。”
很有良心的蘇格蘭帶著柳明涼逃離了是非之地。沒有良心的波本第二天早上才想起去蘇格蘭的公寓接柳明涼。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時似乎彼此都有點尷尬。
他們默契地沒有提昨天的事,蘇格蘭甚至不肯問一句孩子她媽是不是累著了才沒跟來。
蘇格蘭接到了公安上層的命令讓他儘快撤退,不過為了最大化利用這一事件,他們還演了一出忠心波本發現臥底奮勇殺敵的劇本。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短兩三天內。
據說琴酒得知臥底被殺後難得對波本露出了好臉色,另一號人物萊伊則很是疑惑:“還以為你們是不錯的朋友……”
對此,波本給出的回應是:“嗯?隻是發現他不太對勁所以走的近一點便於觀察。朋友?難道你對你的女朋友就用了十足的真心嗎?”
萊伊:“……”
回到家後,波本對依然存在的柳明涼很是為難,“你一直待在這個世界沒問題嗎?”
這個男人,自從把老婆搞到手之後,似乎就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了。
“我怎麼知道?可能明天起來我就不在了。”柳明涼翻著漫畫,滿不在乎地說。
柳明涼的話說的不錯,不過不在了的不是她,而是清水涼,準確地說,她是留書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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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波本也收到了下屬傳來的[深淵計劃]檔案。
他把自己關在屋裡很久,再出來時神色可說不上好。柳明涼體貼地關上了正在外放的《火X忍者》,等他提問。
“你也是這個計劃的產物?”
第一個問題就不好回答。
“算是吧……但也不完全是——從身體上來說我是出自這個計劃,但是我的內心完全沒有受到影響。她的情況大概和我不太一樣。”
“所以你才說她未必對組織那麼忠心?……但是這份檔案上說她一直在接受組織的心理暗示與洗腦。”
“因為我相信自己,也了解自己,”柳明涼說道:“我不是會被輕易塑造人格的人。”
但是清水涼的情況和她本人還是有所不同。對柳明涼來說,那時候為組織做事,純粹是因為係統的要求,為了回家而不得不做出的選擇。她本人對組織的忠心,那是拿放大鏡去找都找不見的稀缺物種。
至於清水涼,她大概也沒有多少對組織的忠心,畢竟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對不拿自己當人看的公司有什麼好感。琴酒除外。哦不對,他不是正常人,不用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