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侍從在外麵接了信,先一步回稟公主,公主早就吩咐,若是江林江公子的人尋她,定不可怠慢,所以侍從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回稟道:“江公子派人來給公主殿下送一套茶具。”
嵐姑聽到公主府的侍從傳話的時候,正將一盞消暑的酸梅湯遞給公主,聞信笑著對公主道:“如此看來江林還是記掛著公主的。”見公主心情稍好,嵐姑又問傳話那人:“可查過了?還送了彆人不成?”
“已得了確切消息,隻送了我們公主府,並不曾送給彆人。”侍從回道。
嵐姑點點頭對侍從道:“那快去請江公子派來的人。”
公主抓了一把金瓜子給嵐姑,讓她賞給來人,這時二人看清來人之後氣氛一凝,旁人不知何意,。
“怎麼是你來的?”公主看到顧景行頓時變了臉色,說完忙揮散了除了嵐姑之外的所有侍從。
“公子派我來的……”顧景行低下頭,諾諾的道。
“你帶來了什麼?快拿來看看。”嵐姑忙道。
顧景行雙手將錦盒遞上,嵐姑打開看到裡麵裝的東西,她的手不可察覺的微微抖了一下,忙承給公主,公主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乾淨的玻璃,拿起當中一隻小盞。
“你看這杯盞,乾乾淨淨,清清透透,一眼可以倒映人心,這是江林的所送,也正是她的寫照啊……”給公主的茶具是江林在網上買的最好的,紋飾精美,小巧精致,公主擺弄著手中剔透的玻璃小盞,她貴為公主,見到的好東西太多了,一眼就看出這樣的東西已經超越了她見到過的所有琉璃製品。
“你來之前的事情與我說說吧。”公主歎了口氣,對顧景行道。
“公子和一個胡人商議這玻璃之事,然後……”顧景行老老實實的將之前的事係數告知了公主,公主聽罷沉思一刻,讓嵐姑給了顧景行金瓜子之後,讓他自去外頭吃茶。
屋裡又隻剩下公主和嵐姑,公主將小盞放回盒子,歎道:“我……這一步,走錯了。隻是如這杯盞般,與我來說才是奢望。”
“公主……此人並非合適以計謀得之,恐適得其反。”嵐姑在一邊勸道:“公主不
妨三顧茅廬請此人出山。”
公主沉吟一刻,她明亮的眼眸微眯,她知道嵐姑能說出這三顧茅廬意味著什麼,她更是在知道江林可能是女子之後瘋狂的想將其收入麾下,她所願所想是成為第一公主,何為第一公主?還不是女皇,如果有嵐姑這樣的大才相佐,說再有個花木蘭一樣的人物,那如何不是一段佳話?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顧景卿就由嵐姑去打發了吧,今天這一天事情頗多,我也倦了,且去小憩片刻。”
“是。”嵐姑應下,去外頭喊了公主的貼身宮女服侍公主午睡,自己去尋顧景卿。
顧景卿正心中尋思今天的事情,沒注意嵐姑過來,等到嵐姑走到自己麵前,顧景卿這才反應過來,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嵐姑製止了,嵐姑給他塞了一袋金瓜子,笑道:
“你的事做的很好,以後就在江公子身邊好好做事就是,其餘的便不用你多慮了。”
“那我爹的家產和翻案……”顧景卿急道。
“你們家曾經那些家產,早已被衙門變賣,自然無法追回,不過公主願意給你一筆銀子,足夠你衣食無憂,或者你不想在江公子手下做事,想要遠走高飛也可伺機行事,至於你家那兩個酒樓,如今宸王殿下勢力頗大,則還需要從長計議。”嵐姑道,說完從袖子裡遞給顧景卿一遝銀票。
顧景卿魂不守舍的被嵐姑送出了府,他仔細看了看手裡那一遝銀票,雖然不是一批小數目,可這讓他如何甘心啊?
顧景卿回到貨行,依舊是一副笑臉盈盈的樣子,和江林說公主給了賞錢,可是江林卻一眼看出了這份笑意根本沒有到達眼底,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得到賞錢的少年該有的樣子。
江林讓他下去休息,當初留下他不過是因為那是個孩子,便是再聰明也終究受到年齡的影響,還不至於無懈可擊。也許沒有顧景卿還會有彆人了?倒不如留下他,趁他年紀小,容易改變。
夕陽西下,絢爛的火燒雲映紅的整片天空,江林望著窗外這一片風景,忽然想起當初在自己末世的小高層裡,喝著茶看著夕陽,思考著明天的冒險,忽然感覺手中的茶沒有那麼香了,歎了一句。
“終不似故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