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被內心深處暗暗喜歡的男孩子喊出來散步一樣。
兩人經過的地方,那些小樹林裡麵,有著不少的男女,在低聲的竊竊私語,有得男女更是早已情不自禁的摟抱在一起投入的啃。
這種環境讓荊勇偉很不適應,她在一納米已經工作了一年多,調到總公司也有半年時間,這個地方她還是第一次經過。
“你這麼跟在我後邊,我不好和你說話啊?”
趙長安笑著提醒。
“嗯,趙總。”
荊勇偉低聲回答了一下,加快了一步腳步,變成了稍微落後趙長安一步。
趙長安知道身邊這個女子焦慮,多疑,痛苦,——
心裡有著太多負麵的情緒,也就沒再勉強她一定要並排走。
“沒什麼事情,就是覺得你太壓抑自己了,你可是我的重要資產,還指望著你替一納米的江山衝鋒陷陣呢,要懂得勞逸結合,彆把自己這根弦崩太緊了。”
趙長安這種說工作又不完全是工作,說調戲可又不完全像是調戲的話,聽得荊勇偉跟著走了一段路,才低聲堅決的說道:“我今年二十七歲,不怕壓力和透支。”
“那將來呢?”
“我和一納米簽了五年,合同期到了以後公司假如覺得我還有價值,那就再簽五年。十年以後,我出家。”
“這就看破紅塵了?”
荊勇偉沒有回答趙長安這句話,隻是默默的跟著走。
“這麼做,對你父母是不是不公平,據我所知,你是獨生女。”
趙長安看她不回答,又加了一句。
“在離開家的時候就和他們說了,趕緊再生一個,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十年前他們還不到四十歲,還可以生。”
趙長安歎了一口氣說道:“還真讓你猜對了,你有一個六歲的弟弟,下半年該上小學了。”
跟在趙長安錯一步的荊勇偉的臉上,露出了很罕見的一抹笑容,然後隨即收斂不見,就像是投在沙子上麵的一粒金屬球,金屬球陷入沙子不見了蹤影,而它也沒能引起沙海的漣漪波動。
然後,趙長安又似乎很隨意的說了一句:“他們就在上外酒店。”
荊勇偉陡然止步,眼睛裡麵露出憤怒的神情死死的盯著趙長安的背影,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而原本有點紅韻的臉頰,在這一刻則是變得發白。
她終於明白剛才在上外酒店大門口,為什麼趙長安故意要站那麼久。
為什麼會覺得在背後有著一種讓她很不舒服的目光,然而回頭卻沒有發現!
趙長安本來也沒有打算告訴荊勇偉他把她的父母和弟弟邀請過來了,隻是剛才感覺到了在說她還有一個六歲的弟弟的時候,荊勇偉原本沉悶的死氣沉沉的腳步,突然有了幾步幾秒的輕盈和靈動。
所以才臨時決定,把這件事說出來,希望能夠讓她走出陰霾,不要再過得這麼累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