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在南洋,你找她。”
“你怎麼不找她,還要拐我這一道?”
“那她不還得找你驗貨?”
在正常人和神經病之間,辦正事的時候,沒有人喜歡和神經病打交道。
況且上次因為白以德的事情,趙長安已經鬱悶至極的欠了白靈一個情,再欠下去,搞不好真要以身相許了!
“有道理,我和那邊聯係試試。”
——
白靈接了電話,先出門吃了飯,然後又回來睡了一個午覺,到了下午兩點多,才開車去父親住的山區。
說了這件事情,已經是下午快四點。
“讓你師妹去驗個貨值不值。”
“她懂?”
“不需要懂,就是看多不多,多就值,少了就不劃算。還有讓她告訴趙長安,要是賭輸了,我不要他還錢,我隻要他把這些東西帶出來。”
“我覺得他不會輸。”
白靈:“何必這麼費勁,你借給他不就得了!”
“你覺得?”
白龍王這次沒有在啃牛大骨,而是舒服的坐在竹躺椅上麵,手裡麵端著一個紫砂壺滋溜著茶水:“你覺得頂屁用!這小子張嘴就是十億,我得忽悠多少的傻子才能積攢出來這點家底。”
“傻子?你那些~們要是聽到你這麼形容他們,心裡麵的偶像能破碎一地。”
“怎麼不是傻子,明知道未來不可改卻還要問未來,不是傻子是什麼?”
白龍王抬頭望天。
“你這話有問題,既然你吹牛逼說能看得到未來,那就能知道他能不能還你這十億,能還你還要啥抵押,除非是你覺得他必輸無疑,你想貪他的東西。”
白龍王感到自己和這個傻女兒,簡直就是沒有一點共同語言,閉著眼睛擺手,示意她麻溜滾蛋。
不該說的,不能說的,說不準的,他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就像他在趙長安的身上,看到了薛定諤的貓。
甚至他沒法從比如張順的身上聯推趙長安的未來,因為就像是傳染的瘟疫一樣,在趙長安這個傳染源的傳染下,這個世界有著越來越多他看不準的未來的薛定諤迷霧。
以至於到今天,他已經整整有三年沒有再替人斷生死報福凶禍吉。
因為,事件線在不斷的被打亂,重組,重組又打亂。
第一眼看上去的和第二眼,第三眼看上去的,總有著本質的變化。
這一點可真是讓他悚然的要命!
雖然那些傻子們花費重金想要提前看到的是‘明知道未來不可改’,然而現在則是變成了‘無序突變的不可確定的未來’。
一開始他迷惑問題出在哪裡,直到他的關門小弟子給他傳來信息,在明珠那邊發現了擁有勢差的兩個人。
文燁,趙長安!
不怕大人物的世界線,因為總有著大致可以預判的幾條粗大的主線。
最怕不甘底層小人物的逆襲史,尤其還是兩個測不準的怪胎。
不過其實這倒是最不重要的,更重要的是,白龍王這幾十年以來,早已膩歪透頂這種固化的未來,對趙長安引起的變局,充滿了刺激性的迷戀興趣。
一層不變固定到死的世界和人生毫無意義,至於不確定的未來,才有活著的意義和讓人恐懼期盼希冀又顫栗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