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的燕京,夜晚還是乍冷還寒。
突然從樓裡麵出來,穿著薄單衣的趙長安和劉翠,還是凍得連打幾個哆嗦。
“你倆在打啥啞謎,我怎麼沒弄明白?”
劉翠左胳膊肘親熱的挽著趙長安的胳膊肘,一搖一晃的走在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上。
“陶嬌因為她父親犯事兒了,她從家裡拿了兩百多萬辦了這個培訓班,現在想填窟窿,隻有兩個切實可行的方法。”
趙長安隔著薄薄的單褂,感受著劉翠溫暖的嬌軀,仔細跟她解釋:“第一個辦法是陶嬌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讓山城認可培訓班以及它的未來發展潛力,進行高溢價評估。不過這顯然是做夢,山城那邊審計了燕園教育的賬目和實際考察以後,對陶嬌手裡80%股份的評估價格是30萬。”
“30萬?開啥玩笑!”
劉翠直驚呼:“她可投入了兩百多萬,就是那一百台電腦,也值一百多萬。”
“對呀,山城那邊就是認為整個燕園教育除了那一百台電腦,彆的不但分文不值,而且還是拖累。這一百台電腦,陶嬌隻能分八十台,再加上折舊,頂天估值70萬。”
“那也是30萬的一倍多哈?”
“五年合同的小樓,違約還得再交三個月的違約金,還有這些學員,一旦決定停辦,就得退錢,甚至還要賠償。一旦這些學員鬨事,對整個山城的名譽,就會帶來非常壞的影響,——這件事情他們想要理順,過程將會非常的繁瑣麻煩,得有著被那些難纏的學員狠宰一頓的心理準備。”
劉翠點頭,表示明白。
“這麼算,我估計我要是繞開陶嬌直接和山城談,一分錢不出,讓山城那邊把陶嬌這80%的股份白送給我,他們都絕對會願意。”
趙長安笑笑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來燕京,你也是吧,咱倆嘗嘗燕京烤鴨。”
“我高二暑假,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我知道有一家不錯,不遠不近,咱們走過去吧。”
劉翠望了望趙長安,胳膊肘緊緊的捥了一下:“你說得我頭皮都發麻,陶嬌應該沒有想到吧?”
“她怎麼可能想不到,她更知道假如我對燕園教育有興趣,隻要山城收回燕園教育的股份以後,我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這80%的股份。就這,山城方麵還得領我趙長安的情。”
趙長安看到有賣糖葫蘆的,挽著劉翠走過去。
買了兩串糖葫蘆,兩人一人一串拿著吃。
“你吃這一顆。”
劉翠笑盈盈的喂趙長安吃了一顆冰糖葫蘆,又搶著吃了趙長安三顆。
“不過,算了,錢短人長;我心裡恨夏文陽,假如我這麼做,和夏文陽這次這麼對付陶龍榮,又有什麼區彆呢?”
在微冷的燕京初春夜風中,趙長安歎了一口氣。
心裡卻沒有一點的遺憾。
‘你爸為人仗義,有著一股子俠氣,可性格太文氣,說難聽一點就是優柔寡斷。夏文陽這小子倒有一股子銳氣,行事果決,可就是太陰手太狠,六親不認。可我怎麼感覺你小子的麵相,怎麼越看越像夏文陽的性子,不會是當年抱錯了吧?’
那天見到老鷹,他說得這些話,趙長安一直深深記著。
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成為自己討厭憎惡的那種人。
“所以今天早晨陶嬌給我打電話,提出一百萬的底線價格,其實也是在警告我,——不過是小兔子的齜牙咧嘴,在餓狼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一絲威脅。——讓我不要打這種算盤,大不了她魚死網破,把燕園教育以著超低價賣掉。不過她要真這麼做,有人買,她一輩子就完了,帶著一輩子的汙點。”
“在山城這條路斷了以後,陶嬌唯一的希望就是以著她認為的足夠合理的價格,把燕園教育賣出去,好填窟窿,填多少算多少。
她燕園教育的收支,簡直就是一塌糊塗;說個最簡單一點的,她保證每天上機時間至少八個小時,中午管一頓飯,一個月一千五,學不會還可以繼續免費學,直到學會為止。”
趙長安笑著說道:“現在燕京中心城區一帶網吧,上網的會員價是五塊錢一個小時,我要是選擇就選擇在燕園教育上網,一天從早上8點到下午6點,十個小時還管一頓飯;而且,我可以一直說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