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學哲偏頭詫異的看了夏文卓一眼,感覺聽得一團迷糊。
就算夏武越知道張順和趙長安並沒有鬨掰,那又是多大的事情,最多把張順趕出大富豪,不就結了。
再說現在假如真如夏文卓的判斷,張順可能要走極端,夏武越知道不知道張順和趙長安其實並沒有鬨掰,又有多大的意義?
看到路邊的牌子顯示,前邊不遠有一個服務區,夏文卓說道:“到服務區喝些濃茶,再加點水。”
紅色保時捷Boxster 3.2駛入服務區。
兩人喝茶水,加開水,上衛生間,買水果,茶雞蛋,——
夏文卓又撥了一遍趙長安的電話,“嘟嘟嘟”,依然是一片盲音。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我說完了咱們再走。”
夏文卓有點疲憊,坐在後排閉著眼睛,聲音帶著冰雪的薄涼說道:“我哥出車禍以後,我曾經連續三個晚上在那個時間前後,去了那處山坡道路。吳悅告訴我,那天下午他和趙長安,樊超,去齊向鋒家裡喝酒。”
裴學哲一愣,回頭望著夏文卓,感覺脊背上有點發涼。
“他和樊超喝醉了,就直接在齊向鋒家裡睡了,趙長安騎著自行車回家。”
裴學哲感覺頭皮都開始發麻。
“不久趙長安又騎著自行車回來了,說他喝醉了,迷路了。哼,迷路了!有很多的細節,我哥,小舅,喻應明,趙長安,或者,不是或者,而是肯定還有彆的人,文燁,連偉,劉奕輝,他們不說,我也無從知曉。”
裴學哲渾身都在發麻。
腦袋裡麵陰雲密布,其間有隱隱悶雷,亮色遊蛇閃電出沒在雲層之中。
下麵是模模糊糊,隱隱約約的平靜怒海。
“設計和反設計,伏殺和反伏殺!”
夏文卓的聲音,冷如冰雪。
“哢嚓!”
一道雷霆伴著閃電,在裴學哲的腦海裡麵炸響。
“這裡麵,我哥,趙長安,之間,缺了最關鍵的一環;而張順,就是他們之間這個陰謀之間的扣環!
我哥他們密謀,張順知曉,然後趙長安得知,故意露出破綻,設計反殺。其實——”
夏文卓幽幽長歎:“隻要再心狠一點,下麵多插一些老竹竿,~”
‘再心狠一點,下麵多插一些老竹竿’的結果是什麼,夏文卓沒有明說,不過裡麵的意思不言而喻。
說句實在話,要是趙長安和夏武越對換位置,那麼這次落進池塘裡麵的兩個人,基本就已經掛了!
“所以,即使張順真的走了絕路,這件事情就把它淹沒進時間裡麵,慢慢都忘掉吧。假如現在張順真的死了,不加以製止,趙長安要瘋,看到他瘋,隻要想想,我哥我爸他們也會瘋!”
夏文卓望著裴學哲:“我跟你說這麼多,就是要告訴學哲你一個道理,對付趙長安,一定要用堂堂正道陽謀,絕對不能像我哥這樣,用卑鄙無恥陰狠的行事,結果變成了一個殘廢!”
然後,拿出手機,繼續撥打趙長安的電話號碼。
“殘廢?”
裴學哲望著夏文卓,聲音嘶啞。
夏文卓給他揭開的東西,太過詭異陰狠而殘酷,讓他一時間有種不真實的虛妄感。
“對,殘廢,要說流著同樣的血型,那人類說不定還是一個祖先,不照樣你死我活?彆被這種可笑的道德束縛了你的思想。就他的所作所為,他現在就是一個殘廢,而不是殘疾!”
夏文卓的聲音,刻薄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