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誤會。”
電話那邊金仕波有點尷尬的笑著。
那邊傳來一道咳嗽，趙長安清晰的聽出來了，就是喬三那個王八蛋的聲音。
金仕波立刻沉聲說道：“張順是你兄弟吧？”
在這一刻，這一棍子把趙長安打得心疼的無法呼吸。
毫無疑問，張順出事已經是確信無疑，並不是他幻想的後推延時的愚人節玩笑。
“兄弟？”
趙長安的話裡帶著刻意的嘲諷味道：“可不敢高攀，我拿人家當兄弟，人家拿我當傻比。”
“呃——”
電話那邊，金仕波頓時卡殼，一時無語。
“說吧，啥天大的事兒，要你給我打這個電話，張順他自己沒張嘴巴麼，要你這個街麵上的哥子傳達？”
趙長安的聲音依然刻薄，裡麵故意含著怒火。
“他跳江了。”
“啥？”
趙長安一隻手撐著身邊的大樹，使得自己不至於跌倒。
“他今晚，就是九點多吧，快十點，跳江了。”
“救上來沒有？”
趙長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些。
“這都一兩個小時了，要麼他自己遊上岸，要麼，這桃花江春汛，水流急得很。”
“那真是遺憾啊，就這吧，我在開車。”
趙長安顫抖著手，掛了電話。
慢慢的蹲了下來。
然而身體的重量還是壓得兩條腿支撐不住，就一屁股坐在路沿石上麵。
“完了！”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裡麵不斷的轟響。
——
“他叫了一鍋烤魚，一鍋燉羊排，一瓶糧食酒，——”
“第一聲，他扔的可能是石頭，噗通一聲，——所以第二聲，就沒人去望。”
“他在吃東西的時候，打了幾個電話。”
在金仕波的燒烤攤不遠的江邊，夏文陽，喬三，喬劍偉，邱金慧，張學龍，郭珂珂，莫孩兒，宋明，喻應明，——
黑壓壓的沿著護欄，站滿了人。
宋明和喻應明的臉上，都帶著巴掌印，臉頰浮腫淤青。
張學龍心裡麵雖然恨極，可也知道自己兒子跳下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也找不到宋明和喻應明的頭上。
倒是臉上沒啥焦急和擔心的莫孩兒，狠狠的給了宋明兩人幾巴掌狠得。
在夏文陽聽到金仕波說張順在燒烤攤上麵，打了幾個電話，臉上古井無波，不過眼睛裡麵則是精芒微動。
“知道他給誰打麼？”
“我當時正忙，沒注意，唉，要是知道他是趙長安的朋友，我說啥多注意一點，說不定就能避免了。”
金仕波當然知道山城首富夏文陽和趙長安之間的過節，然而，這也是他的硬氣。
引得夏文陽這邊的人，喬三，喬劍偉，喻應明，邱金慧，都是很不滿的看著金仕波。
“你通知一下趙長安吧，喬三，電話給他。”
夏文陽望著眼前的奔騰大江，現在的他，非常好奇張順在跳江的最後時刻，和誰打了電話。
說了什麼？
這裡麵，有沒有趙長安！
‘那真是遺憾啊，就這吧，我在開車。’
然後手機那邊，傳來掛斷的盲音。
夏文陽一直肅穆的臉色，才變和緩和一些。
他對身邊的喬劍偉說道：“明天查查，他給誰打得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