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說,你的聯想真的很豐富。”
趙長安躺在沙發上,靠著沙發扶手,冷笑:“這個可不可以解釋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兩家的仇怨,——”
夏文卓輕輕歎息:“我希望至少在你我這裡,用堂堂正正的手段,而不是用那些無所不用其極的卑劣手段,也不要把摧殘身體和意誌作為目標。”
趙長安沉默良久,沉聲說道:“對你,隻要你彆出先手,我可以保證。”
“我父親呢?”
夏文卓追問。
“任何事情,都是前有車後有轍,蕭規曹隨。”
趙長安哂笑說道:“在初三暑假,夏武越和喬三把我按在臭水溝裡,高一的時候,在我經過的路上,把我的把吉他砸碎丟進大火。包括這次,他們想對付我,手段還不夠狠毒?隻是我的運氣比較好而已。”
“運氣比較好?還真是的。”
夏文卓坐在床上,隔著薄被子抱著雙膝:“你遇到了一對自以為是的豬對手,而且還是一對愚蠢的殘暴豬對手,結果把自己拉進了深坑。”
“還有夏文陽,那些子虛烏有的揭發信,在他當上一建總經理以後,開始查我父親的賬,——有一句話你應該聽過。”
趙長安在幽暗的房間裡,目光發亮的望著夏文卓:“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夏文卓沉默,咀嚼著趙長安的這句話。
許久以後,——
房間裡麵靜悄悄的,隻有兩人一粗一細的呼吸聲,還有暗香盈動。
漸漸的,兩人的呼吸陷入同頻率之中。
“我明白了。”
夏文卓的聲音裡,充滿了失望。
不再說話。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趙長安在迷迷糊糊之中,隱隱約約的聽夏文卓說道:“回來這三天,我會做一個好向導,陪葉紫。”
“你隨意!”
他嘟囔一句,翻身麵朝沙發靠背,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
趙長安睜開眼睛,窗外已經天亮了,他看了一眼時間,清晨六點零五。
睡在床上的夏文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掀開的被子和壓得中部微微凹陷的枕頭,以及屋裡依然殘留的香氣。
顯示昨晚這間屋裡走進來一個少女,在裡麵睡了半夜。
趙長安從沙發上站起來,打開窗戶,放進來滿屋的新鮮空氣。
新的一天來臨了。
然而有很多的人,則被留在昨晚漆黑的夜裡!
六點三十分鐘,趙長安飛快的洗漱完畢,提著旅行包到樓層服務員那裡退房。
樓層女服務員望著趙長安那怪異的眼神,趙長安當然知道她心裡麵在想什麼。
不過這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現在住旅館隻要有錢就行,不需要進行任何登記,他完全無慮。
——
趙長安徑直乘坐電梯下樓,到了一樓大廳的一處書報吧台,拿起一份報紙靜悄悄的看。
他不是一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張順的事情可以說在救援方麵,他完全是愛莫能助。
而且不管怎麼說,生活總還得進行下去。
他的理想和事業,兄弟和父母親人,他的愛人,還有很多他所在乎的人。
總還得為這些東西,繼續拚搏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