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述之沉默了一會兒,跟著走了一段路,突然說道:“老鬱啊,他不鬆口才是對的,指著咱們現在的條件和能力,先不說資格,哪有能力做這相關的事情。”
“我並不是說要主導,就是參與而已。再說咱們學校這些年可從全國重點院校,挖掘了不少年輕老師,尚雲鵬,裴夢夢,侯棟才,這些人才;咱們學校五十年代成立,就是從事電器控製以及無線電半導體行業,這些年雖然有點落伍,可底子總在。”
鬱原明顯然不服氣:“這些天我也研究了一下,其實道理也就是那麼個道理。”
“道理也就是那麼個道理?老鬱啊,你是師專文科出身,哪裡明白這搞技術的難度,知易行難你彆說不懂。彆小看一個小小的電腦機箱,我敢說咱們以著現在的設備和能力,想要達到趙長安的要求都很不容易。
真以為隻要膽子大,敢想敢乾,一拍腦袋航母飛機宇宙飛船就能造的出來,咱們得正視現實,遵從科學規律。
還記得水變油麼,之所以讓他騙了十幾年,就是外行太多——,嗬嗬,你也彆惱,我不說你也明白我想說的是啥,我不說就不存在了,阿Q精神,自欺欺人?”
任述之務實的總結道:“其實我覺得可以試試,不是一句話說得好,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麼?”
“咱倆鍋了七八年夥計,你說得難聽話還少麼,我早就麻木了。”
鬱原明忍不住習慣性的掏出一支煙,放在嘴裡摸出打火機,剛要點上。
“咳咳咳~”
邊上的任述之連忙咳嗽幾聲。
鬱原明這才醒悟,看到周圍一個個帶著古怪的笑容,看著他的學生們,老臉微紅,有點訕訕的把煙又放了回去。
——
趙長安走進羊雜店,裡麵已經坐滿了人,都是清一色的工專學生。
有幾個張揚一點的男生,除了羊雜湯和和燒餅,還要了冰鎮啤酒,喝得咋咋呼呼。
趙長安第一眼,就看到了當年他們企管係98級的係花單珺。
“老板,來一碗羊雜,一個燒餅夾雞蛋,一瓶啤酒。”
趙長安嘴裡大聲的吆喝著,直接走到單珺的身邊,拉開凳子就坐了下來。
整個飯館裡麵都是猛地一靜,紛紛望向趙長安。
而和單珺坐在一起的另外兩個女孩子,則是好奇的望著趙長安,嘴角帶著自認為看懂了的笑容。
不過又是一個傾慕單珺美貌,大膽蹭過來的男孩子而已。
趙長安朝著望向他的兩個女孩子笑笑,這個班的女生在二十年前自己肯定都臉熟,因為經常在一起上公共課。
不過經過這些年的磨散,他也就能夠記得單珺這張臉。
原因無它,就因為她漂亮。
而整個過程,單珺都是恍如無所覺一般,隻是低著頭專心的喝羊雜湯。
看到單珺連看都不看趙長安這個不要臉的,店裡的男生們頓時都放心了,又開始了各種吹牛皮。
聽得趙長安會心一笑。
當年他也曾有過一段這樣的時光,就像是一隻長相一般的小麻雀,卻根本都不自知自己的平凡。
而是拚命的在漂亮異性麵前,努力的張開自己的麻雀羽毛,卻自以為自己是在孔雀開屏。
“單珺,明天招聘會咱們也去看看好不好,為後年提前做好充足的準備。”
其中一個瘦瘦的女孩子,一臉的狡黠:“我去向今年畢業的老鄉們要一點簡曆,咱們過去聽聽人家問的是啥,不過可彆正經回答,一旦被錄取,那可就麻煩啦!”
“我不去了,我畢業就回去。”
“回到你那小縣城,有意思麼?”
另外一個長得胖胖的女生,已經呼嚕嚕的吃完了羊雜湯和燒餅,朝著忙碌的老板娘喊:“姨,再給我續一碗湯。”
“還行吧。”
單珺笑著搖搖頭:“住著習慣了,其實挺好的。”
這時候,老板娘端著一碗羊雜湯和燒餅,冰鎮啤酒走過來,放在趙長安桌上。
趙長安大口的喝了一口,又鮮又燙,就是這個曾經讓他嘴饞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