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有些忐忑的把話一口氣說完，在心裡麵已經做好了迎接柳綺華的質問。
‘過河拆橋’，以及那三百萬無息貸款的事情。
然而讓他再一次意外的是，聽完以後柳綺華並沒有動怒，隻是神情有些奇怪的望著趙長安問：“是不是因為韓妍？”
趙長安沉默。
不過他的沉默，其實就已經表明了答案。
韓妍雖然是上周六才被正式聘請為校創業辦主任助理，但是可以想見的是，在她和葉紫，夏文卓聯合起草這份報告的時候，卓紫和董季思那邊就已經在運作這個位置，而且也絕對得到了王建團的首肯。
周六的任命不過是補足程序，走一個過場而已。
可以說，校創業辦，卓紫，校大學生創業孵化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的把一納米完全邊緣化。
那麼一納米憑什麼還要掏錢當冤大頭，還要簽那個埋雷的濕簾合同（隻要校創業辦願意，隨時可以和濕簾重新簽約，放開對濕簾的限製和束縛，而一納米卻是無能為力）。
而且自身的現金流等重要公司機密，被他們監督。
“王主任聘請韓妍為創業辦的主任助理，不僅僅是因為葉紫和董季思他們的原因，韓妍在校宣傳部做得一直很不錯，在離職以後去了校廣播站，這幾個月的成果也是有目共睹。尤其是在和企業家溝通這一塊，邀請了很多有名的企業負責人到廣播站進行座談。”
柳綺華從抽屜裡拿出兩張光盤：“這是這些談話的錄音，我聽了一遍，問得很有見地，你不防拿回去聽聽。”
“老師，今天早晨的事情我不知道王家俊怎麼和你說的。”
“我沒有見到他，他找了韓妍，韓妍把情況反饋給王主任，王主任給我打了這個電話，讓我和你談談，想聽聽你有什麼想法。”
“今天早晨王家俊的原話是‘韓妍都給我們說了，侏羅紀的我們不知道，可一納米賬上麵，你還有兩百萬的現金。’”
還沒聽完趙長安的陳述，柳綺華的臉色就有點變了。
“你起草一份合同，隻要要求合情合理，我跟你簽。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周六韓妍就和我聯係了，想從我這裡收回對一納米的直接監督，以及和其簽約解約等權力；不過被我拒絕了。”
柳綺華有點累，慎重的望著趙長安說道：“趙長安，你和葉紫，夏文卓都是人才，即使在未來你們不能合作，我希望也儘量不要內耗；因為走出去，無論是你趙長安，還是葉紫，夏文卓，無論是一納米還是卓紫，濕簾，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都代表著複大的形象。
還有韓妍，她這麼泄露一納米的資金狀況確實不妥，不過她隻是一個大三學生，社會經驗還很欠缺，她應該是著急，而且想著都是複大的大學生創業。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情，留下芥蒂，畢竟以後你們還要經常打交道。”
趙長安從柳綺華的話裡麵，聽出了一些潛意詞。
心裡麵的怒火開始竄騰。
“你不要想太多，你要是今天不提出來這些，這個副主任我還準備再當一段時間；不過雛鳥的羽毛已經豐滿，可以自己飛了。”
柳綺華帶著欣慰的目光望著趙長安：“雖然你的飛翔方式，很多我都不是非理解，也有點看不慣，可這畢竟是你自己的飛翔。你有你的見地，我認為對的錯的，也不一定正確，也許是我眼光的狹隘，暫時沒有看到而已。希望你不要帶情緒，況且我隻是離開創業辦，並沒有離開複大，也將會繼續一如既往的關注一納米。”
——
趙長安出了柳綺華的辦公室，沒有坐電梯，而是來到樓梯，點了一支煙，一邊下樓一邊想。
心裡的火苗‘呼啦啦’直竄，怎麼都壓不下去。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很多都不需要太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