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寂靜流瀉,遠處是這個百萬人級二線大都市各種聲音漠漠糅合在一起的背景圖,近處卻非常安靜,隻有米曉音細高跟點著大理石碎片鋪設的小路上,‘咯噔,咯噔’的敲擊聲。
米曉音點了一支女式細支,吸了一口覺得不過癮,把細支煙隨手扔了,快走兩部跟上趙長安。
從他兜裡掏出軟華子,還有他那個時間長了他都忘了從誰手裡,順走誰的純銀打火機,點燃了以後把煙放回趙長安的兜裡。
不過趙長安根據羽絨襖兜裡物體的重量變化,敢說米曉音順走了他的純銀打火機。
對於這種蹭火打劫,趙長安有點心疼他的打火機,可也隻能裝作不知道。
因為又何必跟一個此時正在傷心處的漂亮女人斤斤計較,正所謂有失必有得,失去了一個小小小的打火機,說不定等會就會給自己帶來預料之外的驚喜。
而且他挎著的大帆布包裡,還有一個備用的高檔打火機和一個一次性打火機。
兩人走到河堤下麵的步道,經過一處凹型的避風休息點,還有著一張木製的長條椅子。
米曉音這會兒精神有點不在狀態,剛才下台階的時候,腳稍微的歪了幾下,耐不住了,就走進去坐下來。
趙長安坐在她邊上,掏出煙,又從帆布包裡拿出來那個一次性打火機,點燃,把這個一次性打火機和煙放進兜裡。
對於趙長安這些動作,米曉音視若無睹。
“我該怎麼做?”
從早餐店裡修閉口禪,米曉音隔了快半個小時,才再次說話。
聲音還是沙啞,眼睛紅腫。
“你這個狀態去和單嬙談,她能開到65億都是奇跡。她絕對會察覺你這邊有著她不知道的問題,隻要她隨便主動給馬少平他們打一個電話,並且明言說已經得到了我和金飛躍的支持,大概率她根本就不會再和你談了。”
“那你就不應該告訴我隋勇和那個呂玉花的事情。”
米曉音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怒氣,因為生氣就連一嘴流利的普通話都變味了,帶著很重的蘇州姑娘的吳聲儂語,就像太子奶一樣的濃。
聽得趙長安無語,心裡想著這又怪哥了,卻不反省你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哥哪裡知道你一個身經百戰的都市白領女強人,心理素質竟然這麼的軟弱?
我是因為你發誓不會和隋勇複婚,而且自己也說對隋勇再找女人也是心裡麵早有準備,所以才順勢說出來,好讓你知道轉讓股份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可你怎麼就這麼失態了!
想了想說道:“這個現在再說就沒有意義了,我把時間看能不能改到晚上,這樣你有一點恢複時間,而且晚上的光線要暗一點。”
對於這件事情,米曉音在單嬙麵前應該展現一種‘怒’的情緒,而不是‘傷’。
“隨你。”
米曉音說了一句,然而又忍不住說道:“我現在大概能夠體會到前年年底,曲菲的心情。”
“周公恐懼流言日。”
趙長安歎息,提起精神和米曉音說道:“我估計單嬙目前判斷的定價底線是63到68億,你可以卡在66億。再高,他們那邊估計還真不好籌集這麼多的資金,而且很有可能暫時不談,畢竟現在她已經穩控了中原聯持,59%的股份,你手裡麵的這些股份,她其實是可要可不要。
第一,她收購你得股份,可以一次性的完成綠園的淨化,不留尾巴;第二,她認為綠園到明年年底衝擊一百億市值問題不大。
可這也隻是她的理想認為,如果不是blackberry的催化,綠園現在很有可能將會在上觸50億以後,回落到四十多億。也就是說,綠園實際的現價不會高於50億。這個她嘴上不說,可心裡麵清楚,這也是為什麼她提出來50億估值增容這個方案,並沒有遭到股東們和市場上激烈的反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