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末鬨離婚一家四口回來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又啥話不說讓他暫住在咱們一建那邊家裡,知道他困難,又主動借了他兩萬。先在工地乾活,有了機會就學了張秀兵做熱乾麵的手藝,張秀兵的房子都是按照比較低的租金,而且還是先欠著讓他家開店。
要說再說遠一點,他兩口子是咱們介紹的,江婕上夜校是你媽提議的,進木鋸廠我啥話沒說就點頭,結婚手裡麵沒錢,是咱家借給他的。
我趙書斌說句難聽一點的,前幾年咱家那麼難,他看不到?當然,他這是明哲保身我也能理解,所以三年不進咱家的門,進還是長安考上了狀元,李用章宣布我重新擔任木鋸廠廠長。
那天晚上他兩口子來咱家裡,長海說‘趙哥,讓你為我們受委屈了。’,我說什麼呢?我什麼都沒有說,就把事情翻篇了。”
趙書斌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望著兒子說道:“長安,你爸可以說迂腐,可你爸我不傻。今天咱們一家三口都在家裡,我就索性一次把話說夠,說透。那個陸菲菲,高中的時候就回國了吧?”
“對,她高我一界,和楚有容一界。”
“咱家也就是她回國一年以後,被夏文陽打擊陷害的是不是?”
趙長安沉默了一下,笑著說道:“是。”
“當年你知道我收留她和那個商青青,現在的商總,冒了多大的風險?”
“知道。”
趙書斌又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儘。
趙長安拿著酒瓶,給父親倒酒。
“那一個月,我簡直就是度日如年,提心吊膽。殷文喜氣得拍著桌子罵我沒有組織紀律性,無法無天!弄得人進了工地,攆走又不行,留著害怕連累工地上的人。”
趙書斌夾了一筷子菜,哂笑著說道:“山城一建,趙書斌,很難找麼?這些年她都找不到咱家,需要你考了個狀元才能找到!”
“我明白。”
趙長安。
“我知道你明白,可我知道你以為我不明白!”
趙書斌點了一支煙,不看妻子看她吸煙不爽的眼神:“還有那個老周,當年我可是救了他的命,看他一家三口可憐,又給他找地方擺攤做羊肉湯,我現在還記得老周一家三口跪在我麵前,死活拉都拉不起來,說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救了他一家,從此以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帶皺眉。”
趙書斌淡淡的似乎看透了人世間的人情冷暖一樣說道:“我不需要他上刀山下火海,我隻需要咱家落難以後,過年他還能和以前一樣,登咱家的門。不需要拿東西,害怕被曾春鳴看到,可以避開時間晚上過來。就像老夏一樣,也是三年不登咱家的門。
那次你去他店裡喝羊肉湯,硬給你揣了鹵牛肉,還有一桶裝著好酒的酒,你覺得那是啥?那是他良心發現,愧疚於我。這也是他這樣的人隻能是一個碌碌無為的小本生意人,不夠絕情和狠,要是我是他,什麼都不會給你,還會收你羊肉湯的錢。”
“爸,你居然還有這一麵?”
趙長安笑著說,張麗珊本來眼睛紅紅的,聽到男人這麼說,和兒子這麼說,也不禁笑了起來。
“我當然沒有這一麵,就像夏文陽那一麵,你爸我也不是不會做,不懂得怎麼做,隻是你爸我不願意那麼做。”
趙書斌說道:“你爸我還是願意做一個正直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