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高,他可以不進蘇正範的家門,但是常友理的家門必須得進。
平心而論,趙長安雖然敬佩常友理的為人,不過對這個高二才教自己,到了高二下學期開學還記不清自己名字的常友理,倒是沒有啥深厚的感情。
然而不爭的事實是,他是自己高中兩年的班主任,而且在高三最後最關鍵的一段時間裡,他一直都是全力的支持自己。
雖然其實也沒支持個啥名堂。
但是他要進一高不看常友理,那就等於是在打常友理的臉。
作為一名優秀的,雖然也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缺陷的好老師,趙長安怎麼可能去打他的臉。
果然如朱亮的情報所言,今天這個時間常友理有課,隻有他的妻子李凱麗在家。
一番拉扯,趙長安還是逃出了李凱麗拉著叫吃飯的‘魔掌’,喊了一聲‘師母,我走了’,飛奔下樓。
“這孩子!”
李凱麗望著趙長安‘蹬蹬蹬’風風火火的跑下樓,又走到陽台窗戶往下看,就看到那輛白色大奔已經啟動,朝著校外的方向駛去。
她不禁頭疼的拍拍額頭,不用想她就知道等老常回來,知道趙長安過來自己卻沒留他吃飯,絕對要和自己吼。
李凱麗第一次見到趙長安,還是去年的五一前夕。
名義是他一口氣背誦下了老常寫在黑板上麵的一首現代詩,近千字,就老常模糊的記憶來說,一字不錯。
不過聽丈夫後來的解釋才知道,這個看著陽光爽朗的小夥子在初中考高中的時候是一個學霸,不過到了高中成績就一落千丈,成為學渣。
而丈夫甚至教了他一個學期,還叫不出來他的名字。
還是那個寒假和一群師專的校友聚餐閒聊,一中的那個嚴元鳳問他教的幾個班裡有沒有一個叫趙長安的高二學生,老常當時說好像沒有,然後嚴元鳳遺憾中帶著落寞說了幾句,自嘲的說我還等著後年他給我弄一個高考物理狀元,‘可惜了’。
“謝謝你,趙長安!”
李凱麗望著那輛遠去消失在樹林遮蔽的大奔,輕聲說道。
有些事情和話,聰明人都不用說出來,該明白的人就心知肚明。
李凱麗知道自己丈夫雖然沒有和自己說過一次,然而心裡麵一直很自責自己在高中這兩年,對趙長安的幫助和關注幾乎為零。
而就是這麼一個‘幫助和關注幾乎為零’的學生,卻在高考中一飛衝天,給了老常無限的榮譽。
也實現了老常師專校友嚴元鳳,‘給我弄一個高考物理狀元’的希翼。
更難得的是無論是過年還是這次,他隻要來一高,就會登門。
尤其是現在趙長安不但是複大學生,更是新興的校園歌手,網上麵那個abc導航,jyck侏羅紀的老板。
前段時間風聞,趙長安現在是書法協會最年輕的會員,在登封少室山一副‘馬說’驚豔眾人,那副字被大老板收藏。
要知道大老板可是兩袖清風,自從幾年前來到中原,何曾聽過他收過任何人的東西。
那是真的起了愛才之念!
在李凱麗看來,與其說趙長安要感謝常友理,不如說常友理更應該感激趙長安。
“這是老常值得當做一生的摯友來往的好學生。”
李凱麗心裡感歎著,做出了她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