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嬌雖然遇到家庭突變,經濟條件一落千丈,不過她手裡那個和外界聯係的手機,卻一直沒有賣掉,也從來沒有欠費停機過。
“嘟,嘟,嘟~”
電話響了幾聲,然後被那邊直接掐斷。
“我靠!”
趙長安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一點不到。
這個時間的酷夏,而且今天還是陶龍榮的初審,無論情況如何,她這個時候都不可能已經睡覺,也不可能去喝酒狂歡。
“嗡嗡~”
趙長安的手機震動著屏幕亮了起來,來了一則陶嬌發來的信息。
“什麼事?”
“我靠!”
帶著微微的酒勁的趙長安,又不爽的罵了一句。
現在的短信需要雙手拿著手機,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輸入,然後再操作著左右鍵尋找,非常的不方便。
更何況他現在又喝了酒,操作起來更不麻溜。
“判了麼”
他直接發了這三個字,連末尾的‘?’都省了,以表達心裡的情緒。
手機半天沒有回信兒。
趙長安又等了一會兒,還依然沒有回信兒。
“陶嬌,你牛比!”
趙長安罵了一句,把手機擱在旁邊的沙發上,心裡麵更加的不爽。
“知道她為啥不接你電話麼?”
文燁嘴裡叼著煙,裝諸葛亮。
“因為她矯情!”
“屁,因為她是電話跨省漫遊,一分鐘兩三塊錢,太貴。”
趙長安楞了一下,才發現文燁這家夥說得似乎也有那麼一丁點的道理。
“算了,不問了,其實我就是裝模作樣,虛情假意的問問。陶嬌也不是**,自然知道我是虛情假意,甚至知道我對陶龍榮要是能多判幾年,很有可能會覺得很有意思。”
趙長安揭過這個話題:“明天咱倆還有唐霜再合計合計新總部的事情,後天我去鄭市。”
“我的意見很簡單,第一,乾淨,第二,低調,第三,儘量呈現懷舊古樸的原汁原味兒;它是紅磚預製板老樓,把外紛的石灰層全部剝下來,周圍種上三角梅,——那座跨河廢橋,貼著外橋壁做一些水泥桶作為花盆,也種植三角梅,——”
在文燁的敘述裡,趙長安不禁想到了前天下午,喝石涼粉的那處姑蘇河道街巷。
他甚至不用去想就能知道,要不了十年,那處沿河鬨市裡麵的‘悠然見南山’般的意境好去處,就會成為曆史。
如果能夠在這一段河道複原出來一些意境,並且努力的在未來的拆遷大潮之中保護下來,也算是自己給這個世界多留下一點痕跡和美好。
他靜靜的聽著文燁很投入的說完,沒有做猶豫就說道:“就按你的這個設想走,還有,就是你一次性的不要把這些都填滿了,要擱置一些礙眼的存在,還要留下來一些未來的空間;等到公司越來越有錢,咱們爭取把這一片都吃下來,建成一個河段明清古建築花園。——”
“全吃下來?”
文燁聽了直咧嘴:“你知道現在明珠的房價是多少,那一片的房價已經六七千一平米,即使是這些老舊房子,也得三四千!”
“真便宜啊!”
結果出乎文燁的預料,趙長安居然直歎息著便宜:“本來我是不想搞這些毫無技術含量,也不能利國利民的跑馬圈地,去和這些居民爭奪本來可能屬於他們的利好;不過為了多給明珠核心區域留下一片時光和綠色,咱們乾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趙長安一臉的正氣凜然,有了這個光明正大的大義,讓他頓時沒有了財富掠過的負罪感。
“想說這話,至少等到你成為億萬富豪再說吧。”
文燁都懶得搭理今晚喝得有點多的趙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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