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拍岸,濺起大片雪白的水花,水沫子被海風卷著掛過這塊巨岩,帶來清涼。
他的雙腳,還是從國內穿過來的一雙運動鞋,已經變得又臟又破。
踩著一把鋒利的明偷的砍柴刀,逃離途中還順了半盒香煙。
那個魁梧的鐵匠,手裡掂著打鐵錘,一路咒罵的追了他兩三百米遠。
自從來到這裡,現實的一切和那個女人所美好描述的完全相反。
先是女人設法帶過來的幾十萬,被她的當地土著親戚們合夥洗劫一空。
然後她又被當地一個小混子頭目看中,被她的親戚們大方的送過去任其玩弄。
最後,他們又盯上了張順的身體,雖然外邊被大火燒得醜陋,但是身體各項指標是強健的。
幸虧一個好心的華裔婦女,悄悄的告訴了他,才得以逃脫魔窟。
海風吹拂,夕陽漸落。
他在等天黑。
那群女人的親戚們,都住在草棚一樣的破爛屋子裡,當地的各種壓榨,讓他們靠著釣海艱難維生。
晚上的門就用一根木棍抵住。
斬一個夠本,斬兩個賺一個,——
“安子,這回是真的永彆了;好好照顧我媽,其實她沒心沒肺的心裡麵,應該也很苦吧?”
張順望著大海,低聲自語。
在夕陽的照射下,半張被燒毀的臉孔,猶如厲鬼。
——
讓趙長安意外又不太意外的是,他和齊鵬的溝通非常順利。
聽了趙長安的介紹,齊鵬就和孫興鏞電話聯係,簡要說了一下,而孫興鏞表示今晚就會和各方麵的負責人聯係,努力敲定下來。
說完了這些,兩人就是很隨意的閒聊,既不提陶龍榮的事情,也沒有啥啥我要入股的暗示。
很愉快的分了一瓶酒店自釀的糧食酒。
“既然這麼有意思,我看看瑩瑩暑假有沒有正經的安排,我倆也可以客串一把,為社會做貢獻。”
看到趙長安詫異的眼神,齊鵬得意的說道:“我和瑩瑩就是因為音樂走在一起的,大一的時候我倆還搞了一個組合,不過我吹的是薩克斯,她主唱。”
肯尼·基的薩克斯這幾年在國內非常受歡迎,尤其是《茉莉花》《回家》,更是讓人耳熟能詳。
在前一世趙長安在大學裡麵也非常喜歡,也動過想學的念頭。
不過想著父母在工地當抹灰工給他掙學費,他也沒有臉去買這麼貴的樂器。
以後進入社會,更是遭到了一遍遍的摔打,早就沒有了那些心情。
隻不過有時到鄭馳的酒行,看到他掛在牆壁上當裝飾的粗製濫造的三合板吉他,偶爾興之所至拿下來,隨意的彈唱幾下。
“那我可得先試聽一下,彆砸了我們大學生巡演的招牌。”
趙長安開著玩笑。
“瑩瑩可是高中時代的省級比賽歌唱亞軍,在大一新生晚會上麵,更是名聲鵲起,一首歌就成了燕園校花。”
“我是說你。”
看著齊鵬那一臉得意的模樣,趙長安笑著打擊他:“我怎麼感覺其實你就是一個打醬油的陪襯。”
“陪襯好啊,我是綠葉她是紅花,相得益彰。”
齊鵬笑得燦爛。
“這是一條好舔狗!”
趙長安笑著在心裡麵下了結論,朝著齊鵬端起酒杯:“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