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河邊的大樹擋住了河對麵的視野。
他剛才在無意中的驚鴻一瞥看到,張玲玲正提著東西,三十出頭的老阿姨還紮著丸子頭裝嫩,走出一彈一跳。
“第五個!”
文燁鬱悶的直歎息。
——
蕪湖,第一醫院。
葉影架著拐杖,站在最豪華的套房病房的窗邊,望著遠處大江橫鋪,上麵船隻點點。
她把剛關機摳下來的電話卡放進嘴裡,慢慢的咀嚼。
痛,但是讓她更加的清醒,知道自己還活著,擁有著無限可能的生命。
“不然這輩子你就一輩子帶著狗繩,當我的一條豢養的狗,要不然就毀掉!毀掉你的一切,包括家人朋友,一切的痕跡!”
葉影知道自己的這種情緒很沒有道理,她甚至隻和那個絕情的家夥見過一麵而已。
可,我喜歡!那又怎麼樣!
在此時,她非常的享受這種錐心刺骨的瘋狂。
在微微的咀嚼裡,一道血水從她的嘴角流了下來,猩紅得刺眼。
“爸,你怎麼這麼早就來啦?”
“人老了才睡不著起得早,我來看看小影,這兩天吃飯怎麼樣?”
“她都想開了,吃飯好得很。”
“那就好,葉家的女兒不是那麼經不起挫折和打擊。”
房間外麵傳開說話聲,是爺爺葉平百過來了。
葉影端起水杯,把嚼爛的電話卡吐到杯子裡,半杯透明的水頓時變成了玫瑰一樣的紅色。
很漂亮。
她把玫瑰紅的水杯很隨意的放在桌子上,放著的位置正好處於桌子上的花瓶果盤果籃,構建起的一個視線死角。
又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拭掉嘴角的血跡。
“小影,爺爺來看你了。”
葉鶴梅滿臉強笑的推門進來。
後麵跟著精神矍鑠,看著隻有五十出頭,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的葉平百。
“爺爺。”
“你出去吧,我和小影談談。”
葉平百目光如炬,怎麼可能看不到那一杯玫瑰紅。
居然很罕見的不假虛偽掩藏的笑了起來。
有句話叫做人不狠站不穩,一個人要真正的狠,首先要學會對自己狠!
“爺爺,您坐。”
葉影拿起一個倒扣著的水杯,加上茶葉,頭一道茶水清洗茶葉倒掉,然後衝滿大半杯的洞庭春雀舌。
一根根黝黑條直的乾茶葉,在熱水裡麵很快的舒展,露出嫩綠的崢嶸,葉片上麵披滿了銀毫,在水杯裡麵根根直立。
一股頂尖好茶的茶香,在市內淡淡彌漫。
“好茶。”
葉平百說了一句。
然後又看了看葉影斷腿處厚厚的打著的石膏,說道:“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