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島隻有兩三百平米,細沙和礫石覆蓋的島嶼上麵長著稀疏的大樹藤蔓和一些低矮灌木野草,還修了一條縱觀小島條石小路,建了一個彆致的涼亭。
趙長安和齊鵬光著腳踩在沙石上麵,隨意閒逛,細沙和圓潤的鵝暖石按摩著腳底板,非常的愜意。
這時候,一簇整個爬滿了一株小野柿子樹的野葡萄藤,頓時吸引了趙長安的興趣。
“撲棱棱~”
他走過去驚走一群錦羽小鳥,果然看到這株野葡萄上麵,掛滿了紫紅色的野葡萄串。
“這可是好東西,我有很多年沒有吃到了!”
趙長安驚喜的走過去,摘了一粒放進嘴裡,酸甜可口,滿嘴的果汁味兒,充滿了遙遠的味蕾喚醒,遠比街上賣得葡萄還要好吃得多。
看到齊鵬走了過來,望著自己手裡的野葡萄。
趙長安隨手摘了一串遞給他:“你嘗嘗,彆嫌臟,這是島上,有著雨水清洗,乾淨得很。
其實山裡麵帶著泥土的黃瓜,西紅柿,菜瓜,甜瓜,紅薯,雖然帶著泥土,事實上它一點都不臟,也沒有現代化學的汙染。”
“你這是話裡有話啊!”
齊鵬接過一串野葡萄,摘著吃:“我在高中之前,每個暑假都要到山城大山裡麵住一段時間,爺爺在地裡務農,我跟個泥猴子一樣在山裡地裡河裡亂竄。
我們還到臨縣的縣城賣過菜,本縣不行,都認識我爺爺,去了菜都搶了,扔了錢就走。臨縣那些人的講價,那叫一個狠,不過後來臨縣的人知道了,我爺爺一去,也是立馬賣光。”
趙長安聽得滿臉尊敬,不是對齊鵬,而是他的爺爺。
這些老一輩的創業者,即使曾經位高權重,也依然保持著質樸的本色。
“味道不錯,那時候我們還成筐的弄,釀野葡萄酒,儲藏起來冬天喝非常的好喝。在你看來,我是二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沒見過沒吃過嫌臟山裡的野葡萄;可對在臨縣街上蹲著等爺爺賣完菜給我買一碗熱乾麵的我來說,那時候你們這些衣著光鮮的城裡孩子,才是城裡人。”
趙長安摸摸鼻子,感覺有點沒意思的小尷尬。
“我始終感覺,你似乎對我有著一些偏見?”
齊鵬沒有望趙長安,而是又摘了一串野葡萄吃:“不過還好,隻是偏見,不是尖銳的憤怒和敵視。其實你應該換一個角度,以你的能力隻要不是把隊站得太偏,又運氣實在太差,二十年後也會是一方人物,那麼你的子女是不是也會受到這種偏見的眼光;這公平麼?”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同一個道理,既然享受著長輩帶來的榮耀權力和資源,就得承受這些榮耀和權力帶來的一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副作用。”
趙長安一邊吃著野葡萄,一邊嘴角帶笑著說道:“我看你就挺享受的,甚至這點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也是區彆於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標識;在天上飛了這幾年,都快忘了大山裡麵染滿泥土的野葡萄的味道了吧?”
齊鵬不禁感覺簡直沒話可說,直咧嘴帶著一絲委屈說道:“你可以看看我和郭澤宇,陳曉力,他倆的出身可都是明珠的普通家庭,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可沒有你想的那些東西。”
“嗬嗬~”
趙長安笑笑:“高中的時候,心思都一個個心比天高,蔑視權貴和特權,還很單純;不可否認的是,你是這個小團體裡麵的核心。”
“咱們還是談談這個手機項目吧。”
齊鵬有些氣餒,決定撇開這個似乎誰也說服不了誰的爭辯,而是把話題拉到更現實的正軌。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隻要大家合作,以後誰是什麼樣的人,自然都會慢慢明了。
“天悅那邊同意做出讓步,——”
趙長安也覺得進行這些無畏的爭論沒有意思,因為自己這邊就是再怎麼偏執也都改變不了那些事實,還是就事論事在商言商直接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