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靜靜的坐著,噙眉沉思。
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麵對自己認為的再不可思議,再無稽的事情,不應該是一句‘不可能’就草率的不再去管,任其發展。
而是要仔細的剝析裡麵,有沒有更深層的東西和合理性。
不管她嘴上怎麼諷刺趙長安‘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是一隻‘空心大蘿卜’。
然而他攪起的山城地產風雲,把夏文陽從一建總經理的位置上拉下來,現在他父親負責的分廠生意做不完,高考狀元,打趴許一傑,寫了這麼多膾炙人口的好歌,做網站賣電腦,能讓大老板收了他的那幅‘馬說’,能讓許鬆林親自給他打電話站台的一個下崗工人的兒子,要說他是個傻子。
那全世界還能有多少聰明人?
‘五千萬被綠園拒絕,向文陽集團提出四千萬,而且可以談。’
仔細沉入式思考了一會兒,曲菲突然有點頭皮發麻。
看事情要看本質,就像看這兩個趙長安分彆想和綠園,文陽集團談的合同的本質同一個道理。
假如自己這邊連三千萬,甚至高於兩千六百萬都不願意出,拒絕任何兩千六百萬以上的溢價談判。
那麼趙長安向文陽集團要價四千萬,夏文陽很有可能會連討價還價都不會討價還價的捏著鼻子認了!
因為拿到安居的20%,他和牛蒙恩聯合持股70%,才能保證安居建築不會被綠園侵吞。
更可以保證安居至少不會偏袒綠園,而是趨向聯合文陽集團,共同抵禦綠園的壓力。
可假如不拿到這20%的股份,那麼不用想就能知道,用不了多久文陽集團在山城將會麵對著一個由綠園,安居,還有原山城建築近55%產業繼承聯合組成的龐然大物,和它角逐。
這種不對稱的力量比,再加上還有綠園母體源源不斷輸送下來的戰鬥血液,文陽集團根本逃脫不掉被打壓降維的命運。
所以彆說四千萬,在曲菲看來,趙長安就是開價五千萬,夏文陽都會滿臉火癤子摔杯子砸碗的認了!
也就是說,彆看趙長安剛才在電話裡漫天要價,他就是要一百個億,綠園得給他才行。
四千萬,才可能是他的真實目的!
而現在的問題是,曲菲不敢肯定,四千萬邢大立會不會同意。
因為即使不考慮意氣之爭,趙長安和夏家的關係這麼惡劣,他能傻到給夏文陽送補給。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不應該是把股份求著喊著低價賣給綠園,讓綠園去幫他報仇,打擊夏文陽麼?
可兩千六百萬和四千萬之間,整整多了一千四百萬!
而且股東是單嬙,趙長安不過是一個站台的工具人,隻要不讓單嬙滿意,隨時可以換掉。
那麼在兩千六百萬和四千萬之間,單嬙會怎麼選擇,是一個傻子都能知道!
在上次綠園詢問了單嬙對於剩下手裡20%的股份有沒有興趣出售,被單嬙婉言謝絕以後,集團就沒有再準備在山城繼續有大動作,而是暫時維持現狀,等以後再議。
因為手裡‘子彈’不夠,沒法蠶食安居攻擊文陽。
可一旦讓夏文陽拿到了那20%的股份,他和牛蒙恩為了自保,肯定會報團取暖,進而主動攻擊,設法對綠園的山城勢力進行打壓和驅逐。
這是資本的本性,隻要入局,任誰都沒辦法無視和回避。
在你手裡有刀子的時候,不去殺彆人,等彆人手裡有了槍,肯定要來打你!
“果然天才都是一群不可理喻的神經病!”
曲菲歎了一口氣罵道:“趙長安和夏文陽合作?簡直就是荒謬!”
不過這裡麵‘底線四千萬’她是聽明白了,而且事情走到現在,已經不再是她一個總裁辦秘書所能決定的事情了。
曲菲站起來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向董事長辦公室。
十一點的時候,有一個公司內部會議,此時邢大立應該在他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