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秋一句話,就說得趙長安心裡一震。
之前他也怕這,不過想著上外要在未來三四年的時間裡,建成沙涇河校園以及鬆江新校區,財力一定非常的吃緊,能省下來這1800萬,說不定劉長鳴會同意。
哪裡知道還沒走到劉長鳴那裡,在郭婉秋這裡就被否決了。
“其實一納米隻是財產擁有者,不過我們可以和學校簽訂嚴格苛刻的合約,保證遵守配合學校的各種方陣政策。”
不跳一跳,搏一搏,顯然不是趙長安的性格,他當然不死心。
“這個是底線,沒得談的。”
郭婉秋搖搖頭說道:“那座橋原來屬於市政,不過在封死了以後就當做一座危橋歸檔,上外東擴這橋不但不會要錢,市政那邊還得掏錢給上外用於拆除的費用。對橋我們會做出評估,不過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在那邊住了幾十年,大學又是土木工程專業,那座橋隻要彆野蠻破壞,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事情。”
趙長安點點頭,這座橋在一納米搬遷過來之前,公司就邀請了同濟建築係的教授來看過,用那個教授的話來說,就是再站個幾百年都沒有一點的問題。
現在的麻煩就是關於大樓所有權的分歧。
要知道自己的家和租用彆人的房子,這可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你在擔心什麼,怕再遇到紅樓那種情況?”
郭婉秋一句話就說到了趙長安的心底。
“關於這點你大可不需要擔心,劉校這個人一言九鼎,既然同意你們留在校區裡麵,就絕對會給予你們最多的便利。彆忘了,他既然同意了要是以後再為難你們,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姨,劉校確實是一個少壯派的先鋒激進人物,可這樣一個人,姨,你覺得他會像唐校那樣在複大一呆二十年?而且唐校就我所看,他這兩年也要往上升了吧?”
郭婉秋一時無話,因為趙長安說得是實話。
她低頭看趙長安遞交的報告,辦公室裡麵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郭婉秋放下報告,對趙長安幽幽的說道:“我明白你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擔憂,可劉校是主動要求來上外的,才乾了一年,在未來四年以內,老校區東擴,鬆江新校區新建,這是上外在硬件上的兩件大事兒,他就算要走,也要把這兩件大事兒乾得七七八八才會走,那至少也得三年吧。三年的時間,那你是對一納米的發展,沒有信心?”
郭婉秋的一席話,聽得趙長安豁然開朗,立刻明確表示:“郭姨,我願意讓出大樓和這塊地。”
就像磷肥廠老小區之於‘abc’,紅樓之於一納米,現在的新總部大樓在趙長安的野望裡,也絕對不是終點。隻要一納米保持著現在的發展速度,就算是達到自己所認為的三年後資產至少十幾億,年營業額至少幾十億,現在這棟大樓就已經是遠遠滿足不了一納米那時候的體量要求。
而且這樣還有一個好處,趙長安把選擇的權力交給李玲玲,她可以直接和上外簽訂拆遷合同,拿到那1800萬,至此一納米和李玲玲再無半點關係。
或者李玲玲可以繼續委托一納米和上外談,這樣一納米將會得到1800萬的資金,那麼在今年下半年一納米對資金的巨大缺口饑渴,就能夠得到極大的緩解。
說句良心話,趙長安雖然覺得就他對燕教的野心來說,把燕教35的股份作價300萬出售給李玲玲,自己絕對對得起她。
然而如果就現在燕教的實際情況來看,整體打包能算300萬都是高的。
他把選擇權交還給李玲玲,之後無論李玲玲怎麼選擇,自己和文燁總不會被人詬病欺負女人,趁火打劫。
“看來無論上外,還是過去式的複大,都是你們一納米蛙跳的跳板而已。”
看到趙長安的神情,郭婉秋當然猜出來了趙長安這時候的心理,雖然也能理解這種人之常情,不過擱在上外的身上不禁讓她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