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午還要去梅堰鎮和臨安,趙長安就沒有喝酒。
這就是金錢帶來的權勢的好處,他滴酒不沾,不但沒有人說他,而且還紛紛誇獎他這麼有本事居然還不喝酒,年輕又有節製,真了不起,難怪能做出來這麼大的公司。
李詩雅和她父母哥哥,作為舅舅外嫁的妹妹這一方,在這裡是屬於那種最沒有地位的‘門坎子客’。
再加上妹妹一家又混得又不行,本來是理所當然的安排坐在擺了二十幾張桌子的大院子裡麵,和同村的人一起吃流水席,喝十來塊錢一瓶的本地酒,抽五塊錢一盒的紅雙喜。
然而因為趙長安的出現,李詩雅的父母哥哥和她,也硬被舅母拉進了堂屋裡麵。
桌子上擺的酒是一百多一瓶的洋河,煙是二十多一盒的蘇煙。
李詩雅和她母親,嶽璐,趙蕭蕭,舅母的姐姐,舅母姐姐的兒媳婦,在西屋陪女方娘家送親過來的女人們。
李詩雅的哥哥則被安排在東屋,和她舅母的姐姐的老公,兒子一起,陪他舅舅舅母家裡身份尊貴的親戚,以及平望鎮領導的司機。
她的父親則是和趙長安,平望鎮過來的兩個領導,以及被李詩雅的舅舅專門跑到村長支書會計婦女主任治保主任家裡喊來的村乾部,作為主桌,八個人坐了一桌。
先是安排座位,李詩雅的父親死活不上座,率先一屁股坐在下麵,任憑誰拉誰說死活都不起來。
而趙長安不坐彆人都不坐,於是沒辦法隻好和李鎮兩人手拉手的相視一笑,笑著分主賓坐在上席,眾人才落座。
隨著趙長安坐在上席的‘主’席,三個屋裡以及堂屋大門正對的著那幾桌酒席上的人的眼神,都變得莫測的微笑起來。
這個位置是很有講究的,在他們這一帶坐在這個座位的一般都是主人家裡當家的男人,或者是能代表著主人家,有身份或者輩分年紀的人,負責陪同客座的主要客人。
看到這一幕,李詩雅的母親,舅母的姐姐,舅母家裡一個在吳江糧食局當副科長的一個表嫂,以及新娘子家裡過來送親的幾個女人。
望著李詩雅,都露出‘我就知道’的笑容。
看得李詩雅俏臉發紅,更加的豔麗,卻沒法分辨,隻能在心裡麵鬱悶的惱怒的嗔怪,也不知道趙長安是真不知道坐那個位置的意思,還是故意在心裡麵裝迷?
隻有嶽璐和趙蕭蕭兩人,根本就不知道趙長安坐在那個位置上的意味是什麼,看著滿桌子當地的美食硬菜,眼睛直發光。
畢竟在學校裡麵清湯寡水兒的,可好久沒有見到這麼豐盛的菜肴。
隨即,在婚禮司儀的主持下,酒宴正式開始。
李詩雅的表哥和新表嫂,在她舅舅舅母的帶領下,先到堂屋主桌敬酒,結果平望鎮的領導硬是要先敬趙長安,趙長安當然不願意,爭了起來,看得一屋子的人都笑,看是趙長安‘厲害’,還是李鎮‘厲害’。
是東風壓到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
最後沒辦法,趙長安把李詩雅的父親拉進了‘戰圈’。
李詩雅的父親也是一個老實人,和他的兒子一樣老實本分膽子不大,可也有著一點農民式的狡獪,在這種情況下,他瘋了才會喝這第一杯敬酒。
那樣不到明天,就能被人笑死!——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自己的女婿抬舉你,可你也得有自知之明,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李鎮都沒有喝這第一杯敬酒,怎麼輪,也輪不到你!
然後形成了鐵三角的膠著,三個人各自表演著口才,就是不先喝。
尤其是李詩雅的父親,一口一個‘李鎮~和村長支書會計婦女主任治保主任都沒有喝,怎麼也輪不到我!’這句話都讓眾人暗暗的點頭,心說老李懂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