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臘月二十七號這一天,夏文陽帶著他的小情人殷宛卷款跑路,已經傳遍了整個山城。
聽聞者無不嘩然,其聲勢和江南皮革廠帶小姨子跑路的那個黃鶴有得一拚。
無數借錢給文陽集團的市民,給文陽集團供貨的材料商,還有一部分沒有結算完工資的工人們,都蜂擁的衝向文陽集團辦公大樓。
還好有許鬆林坐鎮,並且出了告示,斬釘截鐵鏗鏘有力的表示市裡麵已經接手文陽集團,承諾會全部兌現所有合理的欠款,才沒有鬨出亂子。
而對於一些死活不走的供貨商和民間借資人,以及工人,許鬆林當即表示,理清這些事情需要時間,現在就是再怎麼鬨,市裡麵對情況未明的欠款也不可能不經過嚴格的審核就給錢,讓所有人都一一登記,等到理順了文陽集團的資產和欠款以後,第一時間給他們錢。
也就是這一天,欒大禹和苟建勇兩家被成功攔截。
事情起因於他們開車跑到了西南,在一個路邊小飯館因為一頓價格虛高的飯,欒大禹一向橫慣了的兒子壯著人高馬大,把老板娘和一個女服務員給打了。
結果他們兩家被聞訊而來的村民堵在店裡麵,揍了個半死,扭送到派出所從而暴露了身份。
而隨著這兩人的落網,山城方麵顯然又有了超過一千萬的收入。
二十八號,市裡麵發出通告,因為過節,對文陽集團的所有資產和資金進行凍結,等到正月十六以後開始清盤。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功夫都在戲台之外,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就是真正決定文陽集團怎麼分蛋糕的決定時期。
這一天,常友理包了一輛出租車,到了文家村。
常友理當班主任當慣了,早晨不到六點就出發,到了文家村還不到早晨七點,東邊的太陽才從逶迤的山脊線上麵升起來。
常友理的家鄉在山北,銀龍集團的老總金廣仁也是他老家鎮上的名人。
金廣仁一開始是靠著販煤發家,之後成立車隊專營拉煤,往鄭市這邊的一座熱電廠送。
一次偶然的機會聽熱電廠的老一說和他們合作的一家水泥廠要破產,那個老一直搖頭感歎:“這麼暴利的行業,又靠著我們的爐渣,還有便宜的電費,這都能做到賠錢破產,豬都比他們強。”
金廣仁深受啟發,和這個老一一拍即合,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聯手拿下了這個瀕臨破產的水泥廠,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拾,隻用了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不斷的出擊兼並,擴大產能,已經成為整個中部區域排名第一的水泥基團。
金廣仁,裴平江雖然都是他們鎮子裡的兩個名人,然而關係卻很泛泛,究其原因是十幾年前還在販煤的金廣仁,想把煤賣給彭州火電廠。
而當時還在彭州的裴平江,無意插手乾涉火電廠的具體事務,給委婉拒絕了。
所以至此十幾年,兩人沒有過任何的來往。
不過金廣仁這個小學沒有畢業的家夥有錢了以後,就開始附庸風雅,一個勁兒的想當書法協會的會員。
奈何一手毛筆字寫得實在太爛,哪個書法家也沒臉拉他進會,所以一直在外圍當個出錢出力的編外人士的身份出現。
趙長安在昨天確定了以後,就和鄭文正聯係,鄭文正昨天晚上宴請金廣仁。
結果菜好,酒好,吃完飯以後金廣仁的秘書早就提前刷卡付賬,金廣仁把鄭文正送到他家小區樓下,還硬給鄭文正送了一後備箱的土特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