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上高速,朝西飛馳。
潘高這根煙才吸完,正準備和趙長安嘮嘮嗑,陸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老潘,在哪兒呢?我和老何在等蘇薇下課,過來啊,二缺一打撲克。”
陸北在那邊笑著說道:“你不會真的要去金陵找媳婦吧,你倆可真是如膠似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我和黃佳麗現在都成了左手摸右手,一個月不來一發都沒感覺。你倆昨天晚上不還在一起麼?晚上這一單咱們一人可以拿兩千,明晚開一間高檔房間,床上鋪滿玫瑰花,再請你媳婦吃一頓好的,絕對是小彆勝新婚。”
“我上高速了,兄弟們見諒啊,明晚我請客擺宴陪酒。”
潘高笑著解釋:“沒法子,現在媳婦的旨意大於天,總不能後院起火。這單的違約金我出,還有你們仨的損失我賠,彆推,一碼歸一碼。”
“我靠!”
驚得陸北在那邊驚呼:“這麼快?”
然後那邊何汀拿著陸北的電話:“老潘,這可不是開玩笑,你這麼搞可是砸咱們的牌子!現在才三點,晚上八點才開始,你到服務區下來,回來還趕得及。”
語氣很重,裡麵帶著怒火。
“我都說了我包賠,還有你們三個的錢,我也賠。”
潘高還是好脾氣的笑著求饒:“兄弟們原諒一下,掙錢重要,可媳婦更重要。”
“那咱們用了四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霹靂火這個牌子,就不重要了,說砸了就砸了?”
何汀在電話那邊怒著說道:“我們需要你賠錢麼,兄弟們在乎這點錢麼!老潘,是咱們做人的信譽,是咱們好不容易用四年的時間兄弟之間建立起來的信任,也是那些商家對咱們霹靂火這個牌子的信任!”
“砸就砸吧,你倆一個要去燕京上班,一個要去燕京讀研,七月底就要去了,反正早晚都要散夥,我現在正式宣布霹靂火從現在開始散夥。就這樣,掛了。”
潘高掛了電話,臉上還帶著笑容。
“想哭就哭吧,我可不借肩膀給你用,不過紙巾包夠,還可以放幾首憂傷的歌曲助興。”
趙長安咧著嘴幸災樂禍的笑:“我最喜歡看這個調調了,一個男子漢大豆腐在生活愛情和理想事業中的艱難平衡和抉擇,那無聲的哭涕流淚,想想都帶感。看彆人傷心,哭得越狠,我心裡麵就越樂嗬。”
“我哭個鳥兒?想著晚上有酒喝,有兄弟吹牛打屁,酒足飯飽以後還有女人有匹玩兒,我高興還來不及!”
潘高笑罵,點了一支煙,又遞給趙長安一支。
“我發現你現在的檔次提高的太讓人不防備了,直接由幾塊錢的紅雙喜跳躍到軟華子。”
“小意思,哥手裡麵其實已經有了七八萬的存款,一直想著等到畢業以後再從你手裡借個十幾萬,搞個按揭,先把溫馨的小家支棱起來。”
“這想法不錯,彆等畢業了,現在房價一天一個樣子,你現在就可以和魏雪娜找房子,先支棱起來一套。等明年澱山湖那邊建員工分配房,讓魏雪娜好好乾,拿到積分也能分配一套。”
趙長安笑著說道:“那樣你也成了在明珠有著兩套房子的優質男了。”
然而讓趙長安意外的是,潘高竟然搖頭說道:“不買房子了,有得住就行了,魏雪娜也同意了,嗬嗬,兄弟,說不定哪一天我在明珠呆膩了,就會換一個城市,過另一種生活。”
“也就是說其實你沒有打算想著啥時候跟魏雪娜結婚?”
“我們還年輕著呢,兄弟,我現在還是一個光榮的大學生,你說這是不是有點遙遠,太遙遠了!”
潘高的表情有了一點不自然,哈哈大笑著說道:“事業未成,何以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