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文燁都不是能夠被世俗規矩約束的人,當然蒙學棟也不是,謀劃單挑,你倆都不行,搞不贏蒙學棟,可加在一起正反奇偶,估計可以略占上風。不過,你倆比他厲害的一點就是,能拿刀,一條道搞不贏的時候敢掀桌子也敢拿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天王老子神仙佛爺,親爹老子,一刀劈過去。蒙學棟在這點上就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娘們兒,娟兒都能殺他如殺雞。”
李老頭坐在一個烏突突的大紫銅箱子上:“在熱兵器上叫做大炮就是真理,冷兵器上叫做一力降十會。當年明珠灘的王亞樵為什麼能讓國內的軍閥們聞風喪膽,包括東洋鬼子也畏懼如虎,就是因為他敢不按套路的拿刀。”
“噗呲~”
趙長安覺得這老頭挺逗的,不禁笑了出來:“李老,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早就不是幾十年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草莽江湖,紮山頭立寨子的年月了。和諧社會要懂法知法,做個遵紀守法的新時代好公民,以身試法必遭鐵拳無情鎮壓。”
李老頭搖搖頭,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早上娟兒已經和蒙學棟聯係了,他買了中午的機票,到快黑才能回來,你們今晚就可以燒黃紙喝雞血酒結拜,那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有點老套啊。”
趙長安直笑,坐在另一邊的一個石頭上麵,不解的問道:“你老也說了,我和文燁都是那種不被世俗規矩約束的人,關鍵時候天王老子神仙佛爺,親爹老子,都是一刀劈過去。那彆說你沒有想到,這個結拜有意義麼?”
他沒有故作關心的問什麼‘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了麼’‘要相信現在的醫學發達’這類廢話,論水平不說他看不出來根底的李老頭,隻是文燁就甩他幾條街。
“不是為了約束和你文燁,是為了約束蒙學棟。”
“啥意思?”
趙長安整個一個莫名其妙。
李老頭從兜裡掏出來一個折疊的土布,打開,在燈光下裡麵是一粒通體流動這金綠色莫測光澤的貓眼石,看得趙長安頭皮一緊,感到直發麻。
似曾相識啊!
他不禁望了望那隻踞在背光處的石鐘乳上,雙眼如出一轍的貓眼,以及記憶裡那塊李平濤送給他的那塊津巴布金綠貓眼石,幾乎可以完全重疊。
——
午飯後,趙長安和文燁去村子邊的大河裡麵捉魚。
六月的梅雨天氣在長江中下遊已經接近尾聲,不過天空中還是布滿了白雲,青山逶迤。大河碧波,在河風的吹拂下,即使太陽不時露出雲層照下來,不過也不覺得熱。
“你不是開著貨車過來的麼?”
趙長安很詫異,因為劉燁既沒有開那輛黑色大奔,也沒有見有小貨車停在李老頭家門口。
“夜裡進村,連夜出山,我騎摩托車過來的,李老頭這兩天就要駕鶴,貨車停這兒太紮眼。”
“嗖!”
文燁一個碧綠色的竹棍甩射進前麵十幾米處的大河,隨即一條五六斤的大魚連著被對穿的竹竿漂浮出水麵。
“看我的!”
在文燁遊泳去抓魚和竹竿的時候,趙長安也看到了一條不小的魚的影子,一道碧色的線條在河麵上疾速掠過,‘哚’的一聲紮進前麵一處十幾米的大河。
然後,不見竹竿帶著魚浮出河麵,而是又等了十幾秒的時間,在竹竿入水點的下遊三十餘米處,距離趙長安站著的地方四十餘米處,一條大魚的鱗片閃動著陽光的反射光澤,浮出水麵,載沉載浮。
“靠!”
趙長安知道自己勁用大了,結果竹竿穿過大魚紮進了河床,撲進河裡朝著大魚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