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不禁好氣又覺得可笑,這麼淺的道行,還是彆拿出來現眼了。
不過心裡麵真不是個滋味,現在往回看,要說他趙長安對不起的人很多,其中就有夏文卓。
畢竟夏文陽是夏文陽,夏武越是夏武越,他們對自己家所做的惡,夏文卓至此至終都沒有參與。
“唉!”
坐在副駕駛位的趙長安,心裡麵憋的慌,又一次的長歎一口氣罵道:“這槽淡的人生!”
聽得坐在後麵的馮采薇聽得鄙夷,‘這是在故作深沉麼,真是夠無聊又白癡!’
這時候,趙長安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孫一陽在竹海彆墅的座機號碼。
“怎麼,這麼提前給我拜年?”
趙長安笑著打趣孫一陽:“先對著門碰幾聲響的聽聽。”
“你在哪兒?”
“回山城的路上。”
“草莓園那邊昨天晚上又被攪了,一片狼藉,還有幾台推土機,壓路機,鉤機,損失太大了。唉,那個地方絕對廢了。”
孫一陽在電話裡麵悵然不已,恨恨的罵道:“這群刁民,不當人子!”
“又砸了,不是說壓下去了,刺頭都進去了麼?”
趙長安也是無語,這些老板們真是平時牛比慣了,真是一條道走到黑,第一次載這麼大的跟頭還不知道反省改正,亡羊補牢,這才隔了幾天,又被打了第二壘。
“是修路引起的,一群過年從外邊回來的刁民,那些刁民一平米田要價一千,牛比轟轟的揚言少一分錢都不談,他們真是窮瘋了,也敢這麼要?我們這邊工程機械強行推地,唉,昨天放假準備開年再動工,這些工程車輛也都停在草莓園,就被他們衝進去了。”
雙方矛盾已經尖銳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結下了仇恨,孫一陽老子和簡宇他們在那邊根本就再也沒有做生意的生存土壤。
假如選擇屈服,對方就會變本加厲,這是人的劣根性,沒法改變。
強行打壓就會不斷的有遊擊戰一樣的小動作和破壞,讓人不勝其煩,沒法進行正常的經濟行為。
孫一陽老子和簡宇這六個合夥人在那裡長租了六百多畝土地,建了一座大型冷鏈倉庫,一棟四層高的高標準辦公樓,一棟六層的酒店樓,包裝車間,智能分選流水線,一個深加工車間,全程冷鏈保鮮車隊,員工宿舍區,全部進口的主體結構熱鍍鋅管材,鋁合金型材框架網,覆蓋鑲嵌高透光的亞克力陽光板,大型育種區,各種現金的設備和儀器,化驗室,——
簡宇等於是把一座國外最先進的溫室大棚工廠,整體複製在這裡,這一切總投資加上這一年的各種投資,絕對不下六千萬。
現在的問題是,不但今年的收成完全打水漂,可以預見的是,隻要這家草莓園還在這裡搞,那麼肯定是以後一直持續著這種狀態。
無論再投進去多少錢,都彆想著有著一分錢的收益。
而且現在雙方顯然都是急了眼,可以說眼珠子都紅了,想要調和,無疑難於上青天。
隻是這事又和趙長安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有點不明白孫一陽叭叭的給他打電話,說這事情乾什麼?
難不成還指望著他當一個諸葛亮,給他們那五個老油條和一個海龜傻子出主意。
他趙長安還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