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總你是在說簡宇的草莓園?”
簡安娜聞弦歌而知雅意。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在這之前,簡宇和那幾個合夥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把他們陷入泥潭的不是產品不行,市場不行,而是被營商環境打得半死。”
“這一點我也仔細的分析了,趙總,咱們的種植基地和簡宇的草莓園有著很本質的區彆。他們草莓園占用的土地都是良田,而咱們用的都是沒有什麼經濟效益的荒山。而且草莓園距離明珠太近,民風遠沒有這邊的淳樸。他們占用的六百多畝土地,涉及到了三個自然村,兩百多戶村民,而咱們這一千三百多畝的荒山,隻涉及到了四十六戶山民,而且都是一個自然村的山民。
咱們公司提出的要求是綠色有機果蔬產業,這一點和水源地保護區並不衝突,在未來在這一帶有著很大的發展潛力,就是打造一個萬畝綠色有機果蔬種植基地都沒有問題。而且這個位置處於長三角和浙北,位置非常的優越,這個湖蕩子在進行清淤和打通以後,可以和新安江連在一起,作為一個江河碼頭使用,這樣就避免了從這裡到主路十幾公裡隻有鄉鎮道路的問題,也避免了和山民之間的路權糾紛。
還有就是簡宇他們隻走上層路線,打著發展幫扶當地經濟的口號,通過區縣壓鄉鎮,再通過鄉鎮壓村班子,而且蠻橫霸道,壓了村民的雞鴨狗樹和院牆,都是胡攪蠻纏。當然,他們之所以這麼做,是害怕一旦開了個不好的頭,以後源源不斷的訛詐會數不勝數,可這些事情既然是做企業,真沒有必要這麼一毛不拔。——”
簡安娜滿臉自信,侃侃而談,目的隻有一個,說服趙長安不要出爾反爾的反悔。
趙長安當然認為簡安娜說的很有道理,草莓園的問題其實本來是一個小問題,不過傲慢的留過洋喝過洋墨水,看不起這些刁民的簡宇,加上在明珠灘逐血起家的孫存德那四個清一色的老潑皮,一步步的把矛盾和事情激化,直到最後成了不可調和。
假如那個草莓園讓趙長安來負責,怎麼說都不可能搞成了一片狼藉的雙輸結果。
尤其是簡安娜的這個把這個湖蕩子清淤,疏通,打通和新安江的連通,建成一個小碼頭想法,簡直讓趙長安讚賞。
這個碼頭一旦建成,它的意義就絕不僅僅是製約著種植基地向外交通的瓶頸,而是可以節約大量的費用,同時在未來還可以打造成一條旅遊觀光線路,帶動周邊的村子發展,從而真正實現綠色果園和周圍村民之間的共贏。
不過趙長安還是覺的簡安娜的步子邁的有點大,雖然她是女的,倒也不怕扯疼了。
兩人在種植園邊走邊聊,到最後似乎誰也沒能說服誰。
“趙總,我和我的團隊的關係還在農大,我們之所以願意離開優越的學校生活和工作,跑到這裡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曬太陽,可真不是因為熱愛這片土地,更不是要把正值年輕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你得小心翼翼,一步一個腳印的緩慢發展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