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長安這個讓紀振乾感到有點受不了的眼神,連忙擺手誠實的說道:“雲陽廠所需的投資沒你想的那麼多,甚至這件事情和現在的雲陽廠都沒有半點關係。你可能對宛陽的工業企業知道的並不全麵,當年產業西遷大三線,整個宛陽區域幾乎能夠囊括一個完整的輕重工業體係。就比如我們宛陽,有著自己的車輛廠,這次和你們達成合作,市裡麵就會立刻著手推進把車輛廠並入雲陽廠的事情。
我也從側麵了解了一下你們對目前車輛廠的數據設計,這一點除了車廂,包括排氣歧管,渦輪增壓器殼體,齒輪、衝壓件、旋壓件,車燈,——很多的部件都可以從宛陽這邊拿到,而不用舍近求遠從彆的地方采購。”
紀振乾越說越興奮,顯然他這次請趙長安吃飯的目的,絕不是隻是討論和雲陽廠合作的問題,而是想把更多的宛陽那些工業廠的產品推銷給車輛廠。
聽得趙長安直笑:“紀哥,我這個廠不說還在建廠房,就是以後投產,你認為能有多大的銷售額,我倒不怕采購你們宛陽的這些汽車部件,可問題是,我就怕汽車廠的用量太小,你們到時候不但不容易收回為了達到我們這邊數據要求的整改和升級,甚至還會出現做的越多越賠錢的尷尬。”
趙長安說的‘做的越多越賠錢’,並不是指真的采購量多,而是采購量達不到這些廠的盈利標準,結果成了賠錢賣吆喝。
聽到趙長安這麼說,紀振乾不禁啞然失笑的對他說道:“老弟,到現在你還不願意跟你哥交底麼?你那個所謂的小型農用車輛廠之前的牌子審批都是寇應先時代的事情,現在早就被你推翻的麵目全非了吧!”
趙長安聽了也笑了起來,不過這種事情現在是隻能做不能拿到場合上麵說,等到時候造成既成事實,這個就由顧達聰他們去頭疼怎麼跟上麵的主管部門解釋。
當然,這個‘小型農用車輛廠’的牌子,目前還遠不到丟和改的時候。
趙長安不準備就這個話題和紀振乾繼續討論下去,而是問道:“就算是這,可要是我們車輛廠的零配件用量小,那可害慘了紀哥你們一大批宛陽的配套企業,到時候你可彆他們一起組團揍我。”
“我對你有信心。”
紀振乾說的一臉的坦然,舉起酒杯示意趙長安合作愉快的滿飲此杯酒。
“要是都輸了呢?”
趙長安還是很好奇,同時和紀振乾碰了一下酒杯,喝了這杯酒。
紀振乾拿起酒瓶,給趙長安倒酒,一邊說道:“作為決策者,包括長安你,又哪敢說自己的這個決定就絕對是正確的,這一切隻能交給以後得時間來檢驗對錯。不過總不能沒有把握就什麼都不做,任何事情隻要去做,都有著兩麵性的可能,隻不過看眼光和行動力,隻要認為這個賭注大於五成,甚至更低,隻要成功的收益率遠大於投資,那麼就非常值得去豪賭一把。
我對你有信心,對國內的經濟騰飛有信心,對汽車行業的春天就要到來有信心,這時候什麼都不去做,連這麼大的把握我都不敢下場賭一把,那我還真不如回家賣紅薯算了。”
趙長安聽著紀振乾這發自肺腑的話,心情也不禁有點激動,端著酒杯站起來,對他說道:“紀哥,這一杯我敬你,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相信在咱倆的合作下,無論一納米的車輛廠還是宛陽的汽車零配件產業,都會有著光輝的前程。”
“對,光輝的前程!”
紀振乾也有點激動的站起來,滿麵榮光。
“叮!”
兩隻酒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然後兩人仰著脖子一飲而儘。
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