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身的鱗片在月光的籠罩裡泛著微微的青芒,兩點藍寶石一樣的眸子這時候幽暗的不反射出來一點的月光。
突然,蛇身劇烈一抖,隨即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樣,軟綿綿的在六品參纏著的枝葉上麵鬆弛,帶著輕微的細響跌落到泥土上麵。
“嘶嘶~”
小青龍吐著蛇信子,露出嘴裡兩顆潔白溫潤如羊脂白玉的獠牙,顯然是非常的生氣。
就在它蠕動著想要爬上這株在之前輕而易舉,現在卻如同攀山的六品參的時候,嘶出來不斷抖動的蛇信子猛地一停,蛇首猛然一轉,在它所望之處,那隻猞猁已經突兀的出現在那裡。
這麼迅疾的速度,幾乎帶不來一絲的空氣擾動。
不久,這隻小青龍鬱悶的用嘴巴咬著尾巴,在猞猁的脖子上纏成了一個串,而猞猁則是邁著雄健的貓步,得意洋洋,‘嗷嗷’的叫著炫耀。
朝著李娟兒的彆墅踱步。
貓不炫耀,猶如錦衣夜行,那多無趣。
至於到趙長安和文燁那裡炫耀,它雖然有這個貓心,然而卻沒有這個貓膽。
即使貓有九命,它也能感覺得到那個叫文燁的家夥,很危險。
——
這時候時間還早,不到晚上九點,在地下室又呆了一會兒,等文燁選好了送禮的字畫,兄弟倆就回到客廳喝茶聊天。
先說了徐婉容和婁雨珊的電話,尤其是徐婉容的那個讓趙長安認為不太可能的判斷。
“我對齊道龍和餘朵不是多了解,不過假如給你打電話這麼說,那隻說明齊道龍對權勢的癡迷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這樣的人已經是無可救藥了,儘量遠離。”
對於文燁的判斷,趙長安也認可,點頭說道:“真要是這樣,他的目的不外兩個,第一是齊鵬以後還有富貴回國,甚至進入編製慢慢熬資曆,或者做生意的機會。第二個就是幻想著他還不到五十歲,蟄伏兩年,賬又被咱們幫忙平了,今後說不定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據唐霜打電話說,現在齊鵬堅持所有的錢全部在卞盈盈那裡,他手裡麵隻有幾十萬,這次出來除了買機票的錢,剩下的幾十萬都在國內的銀行卡裡,而銀行卡也留在家裡,密碼留在房間的抽屜裡,委托上交。
而在都江堰的卞盈盈也回到了明珠,上交了齊鵬給她買的所有珠寶首飾名表,以及鞋子包衣服那些上千售價的奢侈品。
除此之外又上交了銀行卡裡麵的一百多萬,說是這是齊鵬給她的錢,都在這裡。
至於齊鵬說的錢都在她手裡麵,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總之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更何況他倆隻是戀愛關係,雖然有過也不知道多少回的夫妻之實。
齊秀的意思是,既然這樣,你回去說清楚不就行了,然而這時候齊鵬怎麼可能乖乖就範的聽話。
他不回去,齊秀還真沒有辦法。
明麵上這件事情似乎成了羅生門,量子力學裡麵薛定諤的貓,可私下裡大家都估計是齊鵬在說謊。
隻不過沒有證據而已。
說了這些,兩人就談鄭市,落邑,丹江那邊的事情,還有裴平江的拉活。
“紀振乾的眼光要超過裴平江,我很好奇裴平江既然都提出來牧野鋼鐵廠的板簧和螺旋線材熔鑄車間進行技術整改升級了,怎麼無視掉車輛廠未來這麼大一塊蛋糕。”
文燁搖頭說道:“要不然人說兒子仿老,看裴學哲平時那副蹲著斂著的模樣就知道,這是認為到時候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情,怎麼也不會想到紀振乾過來半道截胡。這個時代,不但學生之間在拚搶,商人之間在拚搶,就是地方之間也是如此啊,手快有,手慢無,不拚不搶,等著彆人喂啊!”
“你說的這個現象,我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卷’。”
“哪個詞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現象。”
文燁一句話就否定了趙長安超前的詞彙發現:“就目前來看,要說牧野和宛陽城市之間的競逐,紀振乾的魄力還是要大於裴平江,這對一納米的投資方向也有著很好的借鑒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