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
趙長安知道對方已經很能忍了,連忙點頭答應。
同時麻溜的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
而單彩也繼續低頭,細心的洗碗洗筷子。
根本就沒有一點和趙長安認識,什麼同是校友,自我介紹的意思。
“你是高一高二的吧,騎自行車過來的?”
這麼有風格的穿搭,趙長安居然沒有聽過見過,肯定不是高三的學生。
從學校大門到這裡,正常得繞大約四裡的路。
而且從市高大門到裡麵三排教學樓西邊的停車場(自行車),不但有著近一裡的路程,還是一路緩上坡。
既然欺負了一下人家,趙長安倒願意‘舉嘴之勞’。
幫她省一點路。
“——”
趙長安看這假小子如同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不搭理自己,倒也不生氣。
自己都這個心理年齡了,和一個十五六歲,能當自己閨女的小丫頭一般見識乾嘛?
於是,繼續好心的提醒:“你可以騎車子往南走小路,就是穿過鬆樹林那百十米有一片老墳,不知道你怕不怕,就能省路直接進校園。”
“你是不是沒話找話,知不知道這樣子很讓人厭煩?”
單彩這次是真的怒了。
她以為是這個男學生的媽媽告訴他自己沒騎自行車,每次過來吃飯都是翻牆。
那麼,
這對母子,包括他的父親,
這三人的心思,就有些居心叵測的不純良。
說難聽點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想著這三個垃圾父母兒子,居然對自己起了這麼肮臟的心思。
單彩就怒著準備回辦公室給父親打電話,立刻攆這三人滾蛋!
“你是想著我逗你,自行車過不了院牆?嗬嗬,知道麼,牆塌了。”
趙長安感覺有些心虛的又補充一句:“它自個塌的。”
“啥?”
單彩沒聽明白。
“不信你到樓上自己去看,”
趙長安看了一下已經建了七層的大樓:“三樓就可以看到,廁所那邊,塌了三四十米。”
單彩看了趙長安一眼,覺得這件事情這個混蛋似乎沒有說謊的必要。
俏臉突然變得有點發白。
也不洗碗了,轉身就朝大樓那邊走。
“你的表!”
“擱哪兒,丟不了!”
“那我放我媽那裡了,你去拿。”
趙長安看著‘袍弟’大步遠去,一邊小聲喊著交代,一邊拿起了擱在水池邊的電子表。
隨手放進上衣口袋。
工地人多手雜,魚龍混跡。
木工,電工,泥瓦匠,拉貨司機,保安,——
這三四百人。
趙長安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丟不了’?
“喂喂,”
工地的大喇叭,突然響了兩下。
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聽出來這是二工頭單少威的聲音。
知道這是有最新指示。
“今天所有泥瓦工都到一高北院牆,還有田世武,你調兩台挖掘機過去,還有拉夠沙子鋼筋水泥石子和打地基的花崗岩,市高的北院牆要打倒重建。
木工隊和電工隊也過去,負責先搭建一個簡易的木模板隔離牆。”
“咋回事?”
“啥意思?”
工地上一片議論。
因為倒塌的那一段圍牆,被鬆樹林阻隔視線,而那時候所有的工人都下樓吃飯,都沒有看到那場轟然的塌陷。
但是對於單彩來講,她已經明白了這個讓她討厭的男生,並不是沒話找話的和她說話。
說‘北院牆塌了’,
還真是塌了!
單彩轉身走了回去,朝著趙長安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