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山為舷,載一千年出海。燃那時的人煙,用一朵花開的時間。以海為泉,立天地為庭院,望滿壁的詩篇,用千江月的光線。”
這首清晨趙長安吼的歌詞,不禁繚繞在夏文卓的腦海裡麵。
此時,寶馬528已經駛出了山城,
朝著北湖的高速入口駛去。
左邊是波光粼粼的北湖上遊,湖那邊是連綿逶迤的黝黯群山。
月色皎潔。
應和著心裡麵的這首歌詞,讓夏文卓不禁心兒微微顫栗。
“不知道他從哪裡看到的?混蛋,唱不唱完,隻顧得泡學妹去了!”
想到這裡,夏文卓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
人就這樣,自己不要的,放棄的,甚至不屑的,要是讓彆人拿到,而且那個彆人還不是普通的彆人。
心裡總是那麼的不舒服。
夏文卓輕輕的吐了兩個字:“單彩!”
隱沒在飛馳的寶馬528i的微聲裡。
她知道這個名字,
高二理科第一,省台許多大型晚會的主持人單嬙的女兒,市高後麵在建的房產老板牛蒙恩的女兒。
論學習,兩人基本打平。
論家庭,自己稍微遜色,可也不差。
論相貌——
寬大的道袍,二男頭,黑柄大框眼鏡。
夏文卓抿嘴微微一笑。
眼睛裡麵,不禁露出一絲的輕蔑和鄙夷。
輕蔑的是單彩。
鄙夷的是趙長安!
以前多驕傲自負的一個少年,現在居然為了權勢和金錢,彎腰無下限的去討好一個醜八怪?
惡心!
想著想著,夏文卓的心情不禁漸漸好了起來。
明天上午去省城圖書館,把這首詩詞補齊!
夏文卓驕傲的想著,沒你趙長安,這首詩詞也好歌詞也好,我一樣能夠得到完整的。
從此以後,
仰望和俯視。
注定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
因為牛蒙恩讓人在市高後門修了一條簡易路,所以單彩每晚下夜自習就不再是騎自行車,在父親的兩個保安的護送下,低調回家。
而是直接從後門出來,坐車回市電視台小區。
這時候,她打開了市高西北角的院牆後門,意外的看到父親和小舅站在外邊。
那輛接她的小車停在山坡下的路上。
“爸,小舅,你們怎麼來了?”
牛蒙恩和單少威對視一眼,都是滿臉苦笑。
對於單嬙明天的到來,給了他倆極大的壓力,在屋裡坐立不安,就乾脆過來消磨時間。
“你媽明天過來。”
“我知道呀?”
牛蒙恩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悶聲說道:“時間不早了,回家吧。”
單彩回到小區,她家的房子買得是一棟雙層帶小花園的小彆墅,屋子原主人是她母親的一個熟人,前些年移民楓葉國,房子就空置下來。
這次單彩過來,她母親用三十萬的價格買了下來,作為在山城的暫時落腳點。
單彩小舅,父親,住在一樓。
她和從省城請過來洗衣做飯看家的阿姨文鳳芝,住二樓。
之前文鳳芝負責彆墅裡麵三人的早飯,以及中午傍晚給單彩送飯。
卻因為前段時間在二樓擦窗戶,失足摔斷了右手住院,再加上趙長安母親張麗珊做飯乾淨又好吃。
所以這一段時間,單彩就乾脆在工地上麵吃飯。
而原來住賓館的單少威的秘書喬嘉藝,就住在了單彩隔壁,負責一些照料。
單彩洗過澡,回到了臥室。
站在陽台上麵,一時沒有睡意。
“嗷嗚~”
小花園裡麵的那隻狼狗,看到單彩出現在二樓陽台,搖著尾巴朝她討好的叫。
單彩有快一個月沒有見到母親了。
想著明天媽媽過來,
她的心裡麵既高興,又有點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