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右手臂一個橫甩,右拳‘砰’的一聲,側擊在那個小混子的鼻梁上。
頓時鼻血長飆。
“打架了!”
“是宋明他們!”
“對頭是誰?”
“沒看清臉!”
而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一群群無所事事的小混子,衝過來看熱鬨。
其中幾道手電,打在了正在對毆的趙長安和鐘連偉的臉上。
“不是咱廠裡的,敢來這兒鬨事兒,兄弟們揍他!”
“削他!”
“你們住手,都住手!”
米思彤嚇得花顏失色的大叫。
“莫孩兒是我哥,你們幾個意思,我報號了還要打?”
趙長安一看要遭,連忙拿出張順的表哥祭旗。
整個場麵,頓時寂靜下來。
“你叫啥?”
這時候,一直站在最外圍的三個家夥走了過來。
圍著的人群自動讓出路。
“趙長安,我和張順是兄弟,”
“哪個張順?”
其中一個家夥滿臉迷糊。
“莫哥的表弟。”
中間那家夥望著趙長安:“你現在還有機會,賠錢磕頭鑽褲襠——,不然今晚你仨都得完。”
“我在張順家和莫哥吃過飯。”
趙長安心跳有點快,隻要能逃出這個胡同:“不信咱們一起去南育教路他出租屋。”
“哈哈~”
周圍二十來個小痞子,都笑了起來。
然後,中間那家夥,
掏出了一個大哥大。
“滴滴滴”的按號碼。
趙長安的心有點沉,萬一莫孩兒記不得自己,就完了!
“乾啥?麻~,這把輸了算你的!”電話一接通,那邊就罵罵咧咧。
裡麵夾雜著麻將聲。
“莫哥,這有一個小子打了我院裡的人,說叫趙長安。”
“不認識!”
那邊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十分清晰。
“你~”
宋明破口大罵。
“砰!”
那個之前問趙長安‘哪個張順’的家夥,一腳把宋明踹得離地倒飛。
在地上摔成滾瓢葫蘆。
嚇得眾人噤口。
“他說是張順的兄弟,和你在他家吃過飯。”
“張順,趙長安你認識不?”
“我兄弟啊,怎麼啦?”
聽到電話那邊熟悉的聲音,趙長安提吊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
送回了米思彤,趙長安,鐘連偉,夏末末騎車回到了大路上。
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仿佛一夢,兩個世界。
“你回去吧,我等人。”
趙長安朝著夏末末說道。
夏末末沒有吱聲兒,徑直騎走,然後卻又拐了回來。
“趙長安,我鄭重的告訴你,咱倆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要讓我爸媽給你找工作,我不反對。”
“明白,你多慮了,我對你這樣的沒興趣。”
趙長安實話實說。
“你——,你就吹吧!”
夏末末想了想又說道:“你最好彆和這些痞子玩兒,看著威風,可你看看那些混得,有幾個有好下場?”
“明白,謝謝了。”
等到夏末末遠去,鐘連偉還是直著眼睛往已經看不到影子的方向看。
“彆看了,你一個職校都考不上的垃圾半年速成計校生,五筆還沒學會吧?個子矮,長得銼,沒錢沒前途,老子是賣苦力的酒鬼,——還要不要我再給你剖析剖析?”
“哥咧,我都知道,彆說出來好不好?太傷人!”
“我是怕你為了愛,願意為她去坐牢,夏末末可是我親妹子,就你這糗樣兒,彆弄得我不認你這個弟弟!”
“我就看看。”
鐘連偉悶聲悶氣,眼睛裡麵全是失落。
“得了,彆失落了,以後跟我乾!”
“好呀,安哥,你兄弟是莫孩兒的表弟——”
“啪!”
趙長安拍了鐘連偉的腦袋一巴掌:“想啥哩,你那破計校也彆去了,明早五點五十到我樓下等著,去我爸乾得工地搬磚當小工。”
“啊?”
鐘連偉發懵的望著趙長安。
“我不許諾,願意跟著我就去,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會搬到哪一年才是個頭,跟不跟?”
“安哥,我搞不懂哈,你多少透露一點。”
鐘連偉苦著臉。
“你身板太差,打架不行,得煉,這麼解釋通不通?”
“我~,幸虧你電話來的及時,我贏了兩百多,硬是不讓走,要通宵。哈哈,走,大排檔燒烤去。”
張順騎著一輛雅馬哈摩托車,‘嘟嘟嘟’拉風的衝過來。
“你想想,既然是臭狗屎,就先趴進臭水溝,就是今天沒昨天臭,你都是在進步。”
趙長安朝著鐘連偉笑了笑,
兄弟是兄弟,
然而事業上的戰友,和生活中的兄弟。
那可是兩個概念。
在這條路上,他得容納,也得拋棄。
就是這麼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