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曾曉曉心悸的看到趙長安的隱忍,她才恍然明白,很多的事情,遠遠不是表象那麼簡單。
外邊的大院裡傳來動靜,雪亮的車燈,醉醺醺的說話吹牛聲。
一口一個‘曾主任’。
牛皮哄哄的嚷著‘都是我一句話兒的事兒’。
她父親曾春鳴,
其餘兩個應該是請客求辦事兒的人。
曾曉曉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是淩晨一點。
按慣例,這個時間她母親邱金慧沒有回來,今晚就不會回來了。
“這個家,還有我,才三年時間,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被窩裡,曾曉曉淚流滿麵。
她知道,一切之始,就是三年前的那個夏夜,一封封的匿名信。
——
4月29日,中午,安居建築工地。
趙長安和等著他一起吃飯的鐘連偉,大口的喝著排骨蓮藕湯。
“哥,咱工地西門的老劉聽說要走,過了五一就不來了。”
“?活過來了。”
趙長安明白鐘連偉的意思。
“就像你上次說得,人家才和我認識幾天,最多算是有一點好感,除非是瘋了,怎麼可能為我拋棄這麼多。我是自作~,哼哼!”
前天趙長安說趙連偉缺乏母愛,遇到一個稍微對他正常一點的好女人,就陷進去了。
以後牛匹了,見過森林和大海,這都算個屁!
氣得鐘連偉兩天沒搭理趙長安,這次正好有了‘有求於人’的台階,專門等趙長安一起吃。
“行了,你就問你爸,喝酒可以,彆誤事行不行。”
趙長安香甜的啃著排骨:“真想,事情就彆拖,你現在就去找。老牛晚上請我吃飯,我好敲下來。”
“哥,你真牛,就因為你那一腳,嘿嘿,其實單彩條兒我不敢說,盤兒絕對靚絕——,至少絕代雙驕吧!”
鐘連偉本來想說‘靚絕你們市一高’。
然而有夏文卓那頭恐怖大獸踞在那裡,他還沒法昧著良心貶低他心裡的女神,偶像。
趙長安笑了笑,
牛蒙恩另眼看待的原因,這段時間也慢慢傳出了‘他那風情一腳’。
不過麵對父母相問,趙長安根本不承認他腳欠跺倒了院牆。
鐘連偉的消息來源,肯定是之前說說笑笑打打鬨鬨,而這幾天兩人完全沉寂下來的芳英蘭。
“單少威這幾天都沒在工地吃飯了,哥,你真行!”
鐘連偉的情緒,這幾天也走出來了很多,能坦白的直言這些事情。
“不是我行,是有人愛過管閒事兒!”
趙長安站起來,抹抹嘴。
下午還有兩節課,然後就是整個快被憋瘋了的高三學生,在高中最後階段,最後一次,最長的大假期。
五一勞動節,三天。
似乎還有一件事,——
趙長安想了想,也就是這天下午,因為五一大假期,他記得很清楚。
張順沒有來上課。
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這個教室。
等到趙長安再見張順的時候,就已經大一放假過年。
原來他老子和莫彤彤離婚了,他和他老子跑到南洋呆了幾個月。
回來後張學龍讓他管理一個發廊,吹噓手下有十幾個美女美發師,不過過年都回家了。
大一暑假,趙長安到了張順的西區發廊。
裡麵果然有很多的漂亮妞兒。
趙長安在張順那裡,白吃白喝白玩兒的住了大半個月,獲得了好多人生第一次的體驗。
之後張學龍和喬三攪在一起,互相參股捆綁。
張順負責一家洗浴中心,還談了一個女朋友,忙得焦頭爛額。
即使張順一再誘惑,趙長安也硬氣的一次沒有踏足有喬三股份的洗浴中心。
雖然張順在趙長安放假的時候,還是擠時間請趙長安吃飯,可見麵終究是越來越少。
直到那個夏天,25歲的趙長安,敲開了39歲的莫彤彤的家門。
喝著啤酒,吃了一頓豐盛的紅燒肉。
直到離開,在製藥廠大門口遇到熟人,才知道自己的兄弟,在一年前的桃花江春汛,跳了桃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