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片魯迅筆下‘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的曲折樹林小路。
驚動了幾對野鴛鴦。
趙長安來到了蘇大書包住著的6棟教師樓前。
——
在那個時空三年後,趙長安被招進了磚廠。
從23到25歲,
在大山磚廠廢了3年。
從26到29歲,正逢換二代證,而他卻和大山磚廠之間,陷入了漫長而艱難的合同,經濟糾紛。
因為合同,檔案和戶口被卡著鎖死在大山磚廠。
一代證到期失效。
除了當保安,連個工作都找不到。
也幸虧在大山裡麵邂逅的李詩雅對他一直不離不棄的鼓勵,頂著家裡的巨大壓力偷了戶口本,和他一個小保安結婚。
趙長安才一直沒有走極端。
——
他就知道,夏文陽這孫子文質彬彬人模狗樣的麵目下,是一顆豬狗不如的獸心。
其實心眼比針尖兒還小,
而且睚眥必報。
趙長安不信這孫子能忍著這口氣,讓他順順利利的參加考試。
假如在工地睡覺,讓父親每天接送,就等於把父親也置於不測之中。
這點趙長安根本就不可能忍受。
和劉奕輝擠一擠,不說夏季寢室酷熱,就說家住下麵鄉鎮大山裡的家庭。
來自夏文陽的一點怒火,都能把那個貧瘠的小家‘燒’的一塌糊塗。
老常倒是一個懷有俠客夢的老憤青,趙長安真要是說明情況,應該也能在他家湊合這大半個月。
然而以著老常大嘴巴,不拘小節的操行。
絕對也抵擋住不‘夏小人’在未來明槍暗箭的報複。
趙長安環顧一高一周,所能庇者,也有這份仁慈心,還能多少扯上交集的。
就隻有蘇大書包了。
其一,他和劉翠是同學,劉翠是團支書,裡應該幫助愛護同學。
其二,他是蘇大書包的學生,一高所有學生的難題,找他都沒錯。
心裡這麼想著,
“叮咚,叮咚~”
趙長安按響了三樓蘇正範的門鈴。
“哢嚓~”
因為趙長安穿著校服,門裡麵的人沒有對這個陌生麵孔隔門盤問,而是直接打開。
一個四十出頭,一臉嚴肅的女人打開了防盜門。
帶著審視的目光望著趙長安。
“阿姨您好,我是劉翠的同學,我們約好了分析一下這幾年的高考數理化壓軸題。”
無論怎麼忽悠,趙長安必須先能進入這道門。
“她沒有和我說過。互相探討學習,班級裡麵沒有時間麼?”
聽到不是找自己老公,段鳳清不禁眉毛皺起。
顯然懷著深深的戒心,不想放趙長安進去。
“嘿嘿,”
趙長安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摸著腦袋帶著靦腆的笑容解釋:“我倆要是在班裡討論,一定會有看熱鬨的閒言碎語,——”
聽到‘閒言碎語’這四個字,
段鳳清臉色一冷。
“——嘲笑我們就這校排名,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想著專攻壓軸題。劉翠其實也就是說說她的想法,估計想我沒膽子真敢來。”
段鳳清的臉色,緩和下來。
不過還是不讓開門,委婉的拒絕:“這個謝謝你了,不過劉翠那裡我會和她講題。”
“阿姨,就這點來說,你不如我。”
趙長安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
杵在門口,固執的堅持。
段鳳清的臉色猛地一沉,這幾年她在山城位高權重,已經很少聽到過這麼放肆的挑釁。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十**歲的高中學生!
“鳳清,什麼事兒?”
在廚房洗完碗的蘇正範,看到妻子和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學生在門口對峙著,不禁滿腦子的好奇。——這是啥情況?
“蘇校長,我是找劉翠的,我們說好了的。”
趙長安隔著門和段鳳清,熱情的和蘇正範打招呼。
段鳳清深深的看了一臉笑容的趙長安一眼。
之前作為一名同學的姑姑,她當然有堵門驅趕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