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已經談好了,明天十點半前到——,明早你先去金陵路集雲商廈六樓燕羽專賣挑一身白西裝,還有襯衣領帶鞋子,——
燕羽老總嫁女,你去了拿著學生證,全場六折優惠。
你可彆買彆的牌子,那邊要求所有參演人員的服裝都得用他家的,事關他家的臉麵!
對了,你女朋友去那邊也同意,不過要穿正裝,就是上檔次的意思。
趙長安你走出去,在明珠眾多名流企業家麵前,你的形象就代表著咱複大,咱吉他社,彆忘了做個頭發,一定要加油哈,掛了,88。”
宋菁一口氣說完,不等電話那邊的趙長安有所反應。
就趕快掛了大哥大。
想了想,乾脆心一狠,直接關機。
她在車裡坐了一會兒,心裡挺不是個味兒。
覺得自己真是太不地道了,學弟才是第一次出任務,自己就要教育他知道社會險惡。
於是,就點了一支女士細煙。
集雲商廈六樓的燕羽專賣廳,最便宜的一套西裝少了三四千塊錢都拿不下來。
就是打六折,也得兩千多。
再加上動則上千的鞋子。
就算襯衣買彆的牌子的便宜貨,隨便剪個頭。
一切下來,估計趙長安勉強能剩下來七八百塊錢,都算是會精打細算。
然而宋菁出身在貧困家庭,來複大兩年,不陪酒不陪飯局,不出賣自己的身體,就買了一輛小十萬的小轎車,租住在一年四萬多租金的高檔小區。
不但不用從家裡拿錢,反而補貼家裡,花錢給父親看病,弟弟上中專。
銀行卡裡麵還有十幾萬塊錢。
就靠著四處走關係,給吉他社拉活兒。
這次婚禮,演出這一塊由燕羽老總家負責,摳的要死。
不過男方家卻是自己的一個大客戶,他家在蘇南浙北一帶的商演活動,每年都有二三十場。
隻是大二一年,在這家身上,宋菁就提成了接近四五萬塊錢。
大三大四,研究生兩年,
宋菁算了,就算研究生畢業也以後自己不乾這個了,這四年也能給她帶來小二十萬的直接收入。
這裡麵還不算以後靠著這家關係,新拓展的業務。
一句話,這樣的人家,她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
之前她也想過自己私自吃點虧,和覃有源商議這一出活動不走社團的賬,八千塊錢全部給霹靂火組合。
這樣陸北他們三人也就一人虧個三五百塊錢,以後再友情後補。
然而不但被覃有源斷然拒絕,還被狠狠的訓了一頓。
“老弟,這次是姐姐對不起了,下次給你補上。”
宋菁把煙頭丟出車外,目光漸漸變得鐵硬起來,——人不狠站不穩。
她要不狠不拚,這時候就跟學校裡的那些窮女學生一樣,臉上擦著一塊錢一袋的雪花膏,用衛生紙當衛生巾,為買一件二三十塊錢的衣服,而咬著牙省吃儉用!
這也算是自己給趙長安上的寶貴的人生第一課。
——
“嘟嘟嘟~”
聽著電話裡麵的盲音,趙長安臉色直發青。
作為在培訓集團乾過多年的趙長安來講,他當然知道燕羽這個牌子,以及它的衣服是怎樣一個不菲的價格。
而最關鍵的是,趙長安不是一個騷包男,白西服,白鞋子,對他來說除非以後再有類似的婚禮商演,不然就是一次性的東西。
而且假如殷宛曾曉曉過去,還得買狗屁的正裝,——裝你妹兒哈?
“嘀嘀嘀嘀——”
趙長安掛了電話再拿起話筒,操作電話回撥過去。
這活兒誰能耐誰去乾。
特麼的小爺不接了,愛咋滴咋滴!
回到這個原點,趙長安幾年內有四個小目標:
和牛蒙恩的狀元約定,以及考上省級狀元得到的各種獎勵,是趙長安淘的第一桶金。
已經完成。
校園電腦裝機業務,是他第二桶金的目標。
正要啟航。
彩鈴業務,是第三桶。
賣導航網站,則是第四桶。
這兩桶還需要在長夜裡,慢慢蓄力。
在這個即將是一隻豬站在風口上,都能飛起來的大時代的前夜。
趙長安還真不在乎吉他社商演的這點小錢。
他之前之所以欣然同意,最主要的就是想在彩鈴業務誕生之前,把他的歌曲更大輻射的傳揚出去。
以便於幾年後的成熟收割。
可不在乎這點小錢,並不代表他是一個傻子,或者給人一種傻子的印象定位。
讓人當槍使。
“嘟嘟嘟~,您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
“趙長安,啥事兒,看你臉蛋兒有點青哈?”
已經暫停了電腦裡麵歌曲播放的殷宛,不解的望著趙長安:“我聽著不是讓你去唱歌,又不是上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