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二環路的裡邊想著你~
你在遠方的山上春風十裡~”
清揚的琴聲和緩緩的低唱,在碧野公園南門口幽幽響起。
“今天的風吹向你下了雨~
我說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隻是這短短四句,已經密密麻麻圍簇不下兩百的人群裡,頓時出現一片嗡嗡的議論。
其一是這首歌的旋律非常優美。
其二就是這首歌,大家都是完全陌生,從來都沒有聽過。
“我在鼓樓的夜色中為你唱花香自來~
在彆處沉默相遇和期待~”
“趙長安,趙長安!”
有一個小子激動的大吼。
“噓,彆出聲,聽歌!”
“哥們兒閉嘴哈!”
邊上幾個人連忙阻止。
“飛機飛過車水馬龍的城市~
千裡之外不離開~”
在趙長安彈唱到這裡的時候,四周的議論聲已經漸漸靜了下來。
紛紛側耳傾聽。
而國人的的‘圍堆兒效應’,使得更多的人群簇擁過來。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進一個清晨~”
趙長安突然飆高了聲音,震得周圍的人群心靈顫栗。
“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語變成秘密關上了門~
莫名的情愫啊~
請問誰來將它帶走呢~
隻好把歲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我在鼓樓的夜色中~
為你唱花香自來~”
毫無疑問,這首提前十七年出現在這個世界裡的‘春風十裡’。
以這種偶然的方式驀然麵世,就帶給這個世界的靈魂們極其陶醉的靈魂震撼。
那些忙著拍照的不照了,
各種三言兩語的嘀咕聲也消失了。
隻有天空的鴿哨,遠處的車鳴,近處的呼吸聲,錄音機攝像機‘沙沙’的Mini-DV磁帶運轉聲。
以及趙長安的彈唱。
而原來這些臉上對趙長安的懷疑,也幾乎全部都如同冰雪消散。
能寫出《天地鑒》,又能寫出這首《春風十裡》的人。
更何況還是理科狀元,複大學子,怎麼可能,又何須必要,去剽竊彆人的歌?
那麼,就說明許一傑在撒謊!
然而先不說那段錄音,那麼——那段錄像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撲朔離迷!
——
“這要飯的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有這麼一個好兄弟。不說他狀元和複大學生身份,還有才華,能認識一個開這種車子的人,一輩子都改寫了命運!”
因為左華琴怕和劉奕輝對上眼睛,所以就拉著孫勇,遠離人群站著傾聽。
此時,她聽著新晉男朋友羨慕的話。
不禁內心五味雜陳。
劉奕輝雖然不是班級男生裡麵最矮最醜的一個,但絕對是最窮最摳的一個。
整天聽他吹‘我的好兄弟趙長安如何如何牛匹’,班裡麵的人聽得耳朵起繭子,厭煩之極。
都認為他是胡吹。
然而眼前這一幕,——就像孫勇說得這樣,即使不考慮這個趙長安的能力和才華,隻是認識這樣開著百萬豪車的女人。
也將是自己遠遠高攀不起的存在!
在剛才的時候,看到劉奕輝跟乞丐一樣,左華琴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並不影響她對於‘劉奕輝一定是退學了’的準確判斷。
紡專的學生畢業以後,有關係的一般都進國營廠裡當技術工人。
沒關係的就到各個私營企業外企打工,運氣好的幾年以後能熬成一個小領導。
然而在左華琴看來,就這,自己的未來就已經和退學的劉奕輝完全拉開了距離。
自己會在這個大城市安家立業,
努力拚搏。
而劉奕輝則是回到他那片大山,當農民種地,或者在城市裡麵下著最低賤的苦力。
總之,
自己和他,已經是完全兩個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