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題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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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
顧惠儀坐在班級最後第一排,每次下課,她都先走過來把睡成豬的錢文恩搖晃醒。
再扯著衣領把他拿開,趕趕走,然後坐在他的位置上和季鬱講話。
“我今天早上在校門口看見老黃了,他也遲到,然後我倆一起擠進校門默默地對望一眼,他往辦公樓快步走,我往教學樓撒腿跑。”
季鬱笑著說:“老班天天站門口抓遲到,你還是識相點,這一陣早兩分鐘起。”
“我早了!我真的早了!”
顧惠儀激動地辯解說,“昨天倆紅燈,今天又搞個堵車,害我踩著點遲到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什麼人算天算的,”季鬱收拾著課本,輕笑,“你不是小朋友了,還要每天睡滿十個小時。如果真的不想遲到,就不可能遲到。”
許潤玉剛接完水回來,聞言說了句,“你家住在南陽街那邊嗎?前麵道路改造影響了附近好幾條路,確實比以前容易堵。”
她這突然來的搭話,顧惠儀沒吱聲。默默地看眼季鬱。
開學的這段時間,班裡同學基本都熟悉了,但顧惠儀好像從來沒見季鬱跟許潤玉講過話。
她們兩人這不到半米的走廊過道,仿佛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季鬱身邊關係簡單固定,人緣還行。
許潤玉在班級裡的人緣極好,擔任英語課代表,性格軟萌友善,屬於跟誰都能玩一塊,有事彆人都想到她的那種。
隻有季鬱不同,她沒主動跟她搭過話。
許潤玉就也“識相”的並不跟她說話。
她們微妙的關係,加上之前那些有鼻子有眼的傳聞,讓周圍女生們都默默有一些站隊傾向。
顧惠儀跟季鬱玩得最好,當然要顧忌著。
許潤玉過來搭話,她愣兩秒,也隻點頭“嗯”了聲。
季鬱忽地抬眼,話是跟顧惠儀說的,目光卻落在許潤玉的臉龐上,“你就是起太晚。我怎麼沒遲到過。”
“不想遲到的人就不會遲到。”
話還不太客氣,“彆管那些有的沒的。”
“……”
顧惠儀聰明地閉著嘴,女生都能察覺到這看似自然和諧的對話實則飄著硝煙。
倆人關係怎麼真就那麼僵的?
許潤玉握著水杯坐下,隻是好脾氣地笑了笑,“話不是這樣說的,誰都會遇見意外,比方說,哪天你在來的路上被車撞到——”
季鬱臉頰懶洋洋地貼在臂彎,揚著唇,歪著頭打斷她,“怎麼,你要開車撞我啊?”
許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