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貫是能省事就省事的性格。
丹晨站在旁邊,視線透過場後那塊厚厚的讚助商牌子,等季喻什麼時候來。
一輛保姆車從遠方駛過來,停下。
她望見下車人的打扮,頓時心緊了一緊,錄這綜藝可能沒法像她想得那樣簡單輕鬆了。
哪裡會有那麼湊巧的事,這大概是片方想給她這不出名的小花一點熱度,也或者為了噱頭。
總之,讓她跟季影後撞衫了。
丹晨不用動腦子,眼前已經浮現出一批網上她跟季喻撞衫的通稿,無非是仗著她不強橫,把她拿出來“豔壓”季喻,蹭點她的熱度。
這是丹晨的經紀公司的慣用手段了。平時她隻是聽說,沒想到這次輪到她身上了。
“……”
季鬱沒有等司機繞過來幫她開車門。
她自顧自地推門而下,一雙裸色高跟鞋襯著腳背玉般白皙的肌膚。身上雖然穿著禮服,但稱不上是精心打扮。
像是才從彆的工作中抽身過來,氣色不佳,臉上隻有極淡的妝。
她的經紀人跟著下來,拿出遮陽傘幫她擋光,看見眼前這幅要走紅毯的架勢明顯愣了一下,問旁邊迎過來的編導:“提前開始錄了?”
編導小跑過來,笑著解釋說:“沒呢,今天隻讓大家先聚著吃個飯就沒事兒了。”
季鬱仿佛困極似地緊閉了下眼,避開經紀人為她打著的傘,淡淡說:“我說怎麼吃個飯,衣服還要先拿到車裡給我換上,原來得走紅毯啊。”
她長腿一邁,直直地往裡走,邊說:
“我好多年沒來錄綜藝了,張姐,大小事情你得給我多打聽打聽。”
聲音毫不矜著柔著,脆生生的。
她沒走兩步,就看見站在紅毯最末處廣告牌後的丹晨,這是攝像機拍不到的位置。很難不注意到她身上那件,跟自己同款,卻明顯要更精致合身一大截的紅色禮服。
“……”
季鬱停下腳步,挑了挑眉笑。
丹晨對上她的打量,麵不改色,仿佛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似的。
聽見她跟經紀人的對話,她心中確定了這是節目組,或許還串通了她經紀公司的安排。
她的原則向來是儘量不惹麻煩,就隻看這位影後想怎樣。
張梓語剛跟上來,瞧見這麼一副雙姝對峙的畫麵。
打量著兩人身上的同款禮服,她腦門上的汗都塊要流成小瀑布了。
看眼旁邊還笑嘻嘻的編導小姑娘,張梓語環顧四周,暗罵到底是哪個沒腦子的策劃,竟然能想到要搞這種噱頭來。
季鬱為人低調多年,卻不代表她好欺負,更何況這小祖宗是圈裡典型“不懂規矩”的人。算計到她頭上來,真把人惹惱了,當場撕掉合同的事不是什麼難事。
還不待張梓語上前打圓場。
季鬱突然開口說:“張姐,你過來些。”
“啊?”
“過來。”
丹晨一直注意著她的表情,如果她忍著不舒服不發作地給她蹭熱度,她就蹭著,她要耍臉,節目組又不會真為了她這剛冒頭的小花得罪影後。
那她就立刻識相地道歉,回去換衣服,算是給足她麵子。
誰知道丹晨兩個都沒猜中。
她小心注意著,就見這位大影後笑盈盈地把身旁的經紀人拉過來,當場扒了經紀人的衣服。
單手披到自己身上。
然後低頭,提起絲綢長裙的兩端,拉到腰際打了個軟軟垂下的兔耳朵結。
長裙立刻變成膝蓋至大腿根中間的短裙,露出纖細筆挺的白皙長腿,踩著高跟鞋。黑西裝搭著紅裙,性感俏皮。
經紀人那樸素的黑西裝鬆垮垮地披在她肩上,看不出跟高定的區彆。
這就跟丹晨身上的長裙禮服完全不同了。
季鬱邊往裡走邊抬手攏了下外套,目不斜視。
步調不快不慢,背影從容。
丹晨終於不是從新聞的噱頭標題裡,而是現場直麵地感受到了,“氣場”這兩字的意思。
“……”
紅毯鋪得不算長。
季鬱很快走完,像是模特定點般地停下腳步撩了撩長發,回頭獨對丹晨笑了笑,眸光流轉。
光映在她白皙的臉龐上。
這一幕簡直適合慢鏡頭播放好幾遍。
丹晨驀然彎了下眼角。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種想笑的**。
作者有話要說: 為啥俺的預收每次都掛得長長久久收藏也一樣漲不起來……
是文案寫得太差
還是你們對寺寺沒有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