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鬱沒有再回複。
丹晨放下手機,看著窗外燈光輝煌的夜晚,半響輕歎口氣。
明天直接見麵聊聊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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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丹晨給她帶了親手做的小蛋糕,還有鋪滿碎糖和融著白巧克力的甜甜圈。頂著眾人若有若無的視線,來探班看季鬱。
“哇塞……”
季鬱打開盒子,眼睛裡就開始冒出小星星了。
旁邊路過的左瑩瑩看見也,“哇塞……”不過她是皺著眉降調地說,這種一看就高糖的東西毀臉毀身材,她好幾年都沒碰過了。
季鬱睨她一眼,站起身把休息室的門關掉了。
“今天什麼日子?”
她邊問,邊拿濕紙巾擦乾淨手。然後從盒子裡拿出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滿足地眯了眯眼。
丹晨沒說話:“……”
她昨晚總覺得心慌慌的,仿佛有很多話想問,此刻見到她卻又莫名靜下來。
其實很多話是沒有辦法問的。
兩人對視片刻。
季鬱休息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她拍戲時還一次都沒有來過片場的張梓語推門而入,張口就問:“你怎麼回事啊電話也不接?”
“你開微博那麼大事都沒通知我?”
“我就出國兩天而已,你到底出什麼事了啊!!”
季鬱眨了眨眼,指指張梓語對丹晨說:“這我經紀人兼老板,張梓語。”
丹晨:“……久仰。”
張梓語沒看她,目光緊緊地盯在季鬱臉上。
丹晨順著望了眼。
有白巧克力沾在她的嘴巴周圍,啃著甜甜圈,難免會這樣。
“季喻,現在還是在片場呢,你給我注意點形象啊!”張梓語吼完她,才意識到要把說話的音量降低,從包裡掏出濕紙巾,“擦擦嘴巴。”
季鬱拿著甜甜圈正啃著呢,空不出手接,就看了一眼旁邊的丹晨。
丹晨見狀,自然地接過張梓語遞來的濕紙巾,幫她擦掉嘴巴周圍那圈白色胡子。
“噢呦,這……”
張梓語目瞪口呆了下,半天也沒再說什麼。
丹晨察言觀色,當然知道她憋著一肚子的話想跟季鬱聊聊。
幫她擦好嘴,站起身順勢笑笑說,“我下午好有工作,先走了。”拿起包,用工作當借口是沒法讓彆人挽留,“下次見。”
季鬱揮揮手,彎著眼眸笑了笑。
“我給你買了禮物。”
“明天再來看看我好不好。”
丹晨關上門的動作頓了頓,點點頭,比劃了個“OK”的手勢。
—
“你說實話,跟我說句實話。”
丹晨一走,張梓語立刻沉不住氣地瞪了她一眼,惡狠狠地問:“昨天那微博是不是你自己的主意?”
她怕她傻傻地被人利用了。
季鬱翻白眼,“廢話。”
“好,那你跟那丹晨什麼關係。”張梓語麵色沉著。
季鬱答得沒有猶豫:“我在追她。”
“……”
張梓語沉默半天,震驚怔愣不可置信到了然等等複雜情緒,在她臉上展示完一圈後,乾巴巴地問了句:“你……真的假的?”
季鬱給了她一個眼神。
其他也不需多話。
她三歲半進圈,還不知道工作是什麼意思時就已經開始工作,參加廣告拍攝,電影拍攝,後來被淩悅藝人有限公司簽下來。
那時候還是剛剛冒頭的小童星。
五歲的小孩,她在電視劇選角上因為身高不夠而初選落選,委屈又不甘心地抹眼淚,是張梓語牽著她的手,重新找導演找製片懇求他們給季喻正式的試鏡機會。
張梓語的淩悅藝人有限公司一手捧紅了季喻。
巔峰時期的季喻也是獨自扛起大旗,在前輩因為醜聞而退圈,解約書滿天飛公司麵臨賠償違約金上億的情況下,給淩悅一個喘氣的機會。
後來更是帶著淩悅公司在本來從未涉足過的電影行業裡殺出了一條大路。
兩人並肩作戰那麼多年。
季喻心裡什麼想法,隻需要稍稍透露張梓語就能摸清楚。
長久以來,張梓語又當爹又當媽的,早都習慣她的不聽話了。
歎了口氣說:“可以,但對媒體那邊不能透露風聲,以後如果真要公開,你也要等我給你鋪好路才行。”
她都不敢相信,真要有那一天外麵是什麼沸騰的反應。
國民女兒,演技天才,學習優異。
而且早熟得仿佛是沒過奈何橋沒喝孟婆湯就投胎轉世的季鬱。
所有人都習慣她是教科書般完美的,就算黑子想黑她,最多都隻能說上一句,“真早熟”。季鬱就是這麼一個沒缺點的人。
大家會怎麼看待她是同性戀?
張梓語自詡是職業嗅覺敏銳的經紀人,對圈子裡的各種事,心裡多少都有個模糊的尺度直覺。可這回她是真的猜不到,一點數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個世界寫養成。
就是:前世你叫我一聲小娘,今生我拿你當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