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月:“那你洗吧。”
瞿溪川頷首點頭,快要進去時,俞月眼尖,瞄到他睡衣的吊牌還沒拆。
“等等。”俞月叫住了他。
瞿溪川腳步驟停,站在門口處等她開口。
“友情提醒哦,還沒穿過的新衣服過一邊水會比較好。”
俞月以前就吃過虧,穿了沒過洗的衣服睡了一晚,第二天背上就起了一片紅疹。
“沒了。”
“什麼沒了?”
“沒衣服了。”
“啊?”大佬缺衣服缺到這個地步,不應該啊。
瞿溪川平著聲調解釋:“貓把牛奶灑進衣櫥裡。”
“······”這貓成精了吧。
俞月瞧著瞿溪川love & peace的表情,佩服佩服,這表情控製能力也沒誰了。接著她又苦哈哈地想,您對貓的縱容度真高,就不能分一點給小人嗎?
俞月:“對了,這裡剛好有刀子可以摘掉吊牌,你先讓讓,我找找。”
瞿溪川側身退了一步,後背碰到浴室一邊的門框上。
俞月一手扒著門框,半截身子探進去,一手在離門很近的洗手台上翻找。
浴室的門不大,容了倆人後,中間隻剩一條手掌大小的窄縫。
瞿溪川可以看見她頭發絲滾落的水珠埋進她挎在脖子上的白毛巾,可以聞到她頭發上洗發露若有似無的香味,可以看見她後背的一對蝴蝶骨在寬大的襯衫下不安地遊動。
一時間,他也不知該屏住呼吸,還是該大口呼吸了。
夏夜,真是一個燥熱的夜晚。
俞月很快就找到修眉刀了,身子抽離出去,把小刀放在他的睡衣上:“修眉刀用完後,你放回洗手台就行。”
瞿溪川隻是垂下眼,沒看她,也沒答她的話。
俞月手指點了他的肩膀一下,驚得瞿溪川手掌壓重了門,門碰到後麵的瓷磚發出一聲響。
俞月蹙了眉:“你沒事吧?”
“沒。”聲音變得低低的,有鼻音,聽起來像得感冒,那雙眼還是低垂著,沒有看她。
哦!怪不得要洗熱水澡了,俞月恍然大悟。
“一樓好像有剩感冒藥,不舒服就去吃點。”她想了想又補充道,“佟姨知道放在哪裡,上次我讓她放起來了。”
“嗯。”
奇奇怪怪的。
“你······”俞月故意拖長了音,眯起眼,越靠越近。
果然,瞿溪川不由得抬眼看她,黑眸藏著或明或暗的光,想從她臉上尋出接下來她要說的話的蛛絲馬跡。
著急了吧,該!讓你也嘗嘗這種吊人胃口的滋味如何。
“你……不會是長高了吧?”
“?!”
“對呀,真的長高了。”俞月把食指從下巴移到了鼻尖,停住,笑盈盈的眸子對著他,“從‘這‘’長到了‘這’,是吧?”
瞿溪川想躲,想否認。
膽怯,這種滋味很久沒有嘗到過了。即使在麵對拳頭和暴踢時,他想的也是將來的加倍償還和回敬。
俞月“噗”地一聲笑出來:“這有什麼可慌張的,又不是殺人放火,正常的生理現象。”
長高不可怕,可怕的是……瞿溪川驚了一身冷汗,他在乾什麼?最近他都乾了什麼?這可是瞿雨月,就因為兩三個夢,和一些不真不實,胡亂猜疑的線索?
他是所謂的偵探做久了,對自己自信過了頭吧。
此時,瞿溪川想回到樓下洗個涼水澡,狠狠澆醒自己不切實際的旖旎。
“喂,你不要……”
砰——打斷她的是門大力關上的聲音。
“……”翻臉無情。
俞月磨牙,這人陰晴不定過了頭吧!跟川劇變臉似的,一會紅,一會白,一會不紅不白,切開來全是黑的。
哼!她也是有脾氣的。俞月用白毛巾狠狠地搓著自己未乾的頭發,調頭,趿拉著拖鞋回自己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