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已經不往外滲血了,但還沒開始愈合,看不見棕色的疤,隻看見一條像蜈蚣一樣縫合的黑線。
瞿溪川的睫毛顫了顫,這樣子倒像他才是那個受傷的人。
結合這幾天他對她縱容度有所提高的表現來看,也許他是有一點自責?俞月猜想到,於是嘻哈哈地去逗他樂:“不安慰安慰一下我嗎?這位不高興弟弟。”
“安慰什麼?”
“比如……”俞月瞟了他一眼,彎成月牙的眼偷偷地漾出笑,然後一本正經地咳了兩聲,開口道,“小乖乖,不痛了,痛痛都飛走了~類似的,我心裡聽著特舒坦。”誇張的京劇表情,嗲嗲的誌玲音,論搞笑我們是認真的。
瞿溪川白淨的耳朵頓時紅了一截。
“要不......你學兩聲?”俞月饒有興趣地建議到。
瞿溪川咬牙,呼吸一起一落的,憤憤地憋出兩個字:“不會。”
好吧,逗過頭了。俞月閉嘴,默默地刮了下鼻子,端坐回去。
這人可真難哄。
見她老實了,瞿溪川平複呼吸,側頭,用鑷子夾了一團棉花,蘸了消毒藥水去擦她的傷口,才碰到,俞月的手就反射性地往後縮。
這藥水有刺激性,傷口會有微微的刺痛感,表麵會冒出許多白色的小泡泡,隨後會有些癢。
俞月剛想去抓一下,手腕就被瞿溪川鉗住了:“不許。”
“癢,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放心,我不會碰傷口,就撓撓周圍的地方,沒事的。”
他繃緊臉,黑眸沉沉地鎮著她:“也不許。”
看看,這霸總的款一套一套的。在校園文裡當反派可惜了,應該跳槽到隔壁總裁文裡去強取豪奪才對嘛,俞月吐槽。
她認輸:“得,我放棄,百分百不碰。”
瞿溪川放開了手,低頭繼續包紮起來了。
這性子真是執拗得不像話,俞月歎到,又不會撒嬌又不會賣萌的,就不能偶爾卡哇伊一下嗎?
瞿溪川很快幫她包紮好了,沒有多待,端起托盤就出去了。
而在他出去後,俞月才發現,原本放托盤的位置放了一本厚厚的、大大的筆記本。也許剛才被托盤壓著,她才沒有注意到。
俞月好奇,拿起來攤開一看,是數學筆記,筆記很新,表麵沒有一點折痕,簡直像是剛買來的。但裡麵的內容卻乾貨滿滿,知識點、基礎題、易錯題都整理得整整齊齊,絲毫不亂。
草草翻完高一的知識點,筆記還剩一半,下一頁:高二。
俞月的腦袋轟的炸開了,發出土撥鼠的尖叫。
感動!
要什麼卡哇伊弟弟?學神弟弟還不夠她仰望的嗎?